纽扣噼里啪啦地掉到地上,给病房里压抑的气氛增加了莫名又诡异的响声。
突然袭来的冷气不仅让身体陡然一颤,更是直侵心头,扎得人疼。
江意乐气红了眼,双手无助地抱住自己的身体,“沈均,你疯了!”
沈均冷哼一声,“没疯,我这不是想着你没尝到男人,我现在来满足你,我多体贴是吧?”
“体贴”两个字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说出来的。
江意乐这一刻觉得,沈均和那些人没有什么不同,不过是在法律上拥有了一个合法的身份。
丈夫。
“你没看到我是个病人吗?”
江意乐故意喊得非常大声,已经顾不得医生嘱托的要保持情绪稳定了,她就是要惊动外面的于姨,有外人在,沈均再怎么无耻都要点脸皮。
但于姨还是忌惮沈均的,她没敢直接进来,只是急敲了几下门。
急忙说道:“沈先生,医生说太太不能情绪激动!”
沈均充满情、欲的眼底好似清澈了一些,他拧眉看着江意乐缠绕着纱布的脑袋,烦躁来的莫名其妙。
他放开了她,冷着脸退离了两步。
没了沈均困住,江意乐顾不上任何,第一反应是先把被子拉回来,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两人都没有出声,病房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江意乐不知道沈均还要这样无语地待到什么时候,她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
“江意乐,以后你不许再踏出家门半步。”沈均阴冷的声音就响起。
江意乐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我现在不就是在离家门几十万步之外吗?
沈均说的话很快就兑现了,第二天就安排了人把她接回来别墅里。
午觉的时候,她睡得正好,就传来汹涌的的敲门声。
被人打扰了美觉,江意乐是火的。
怒气冲冲地把门“嗒”地打开,就看到司卿钰一副看热闹的脸。
“我说江意乐,你怎么没死啊?这么久不开门,你又在聊哪个野男人?”司卿钰阴阳怪气说道。
江意乐冷笑道:“司卿钰你是徐希冉养的狗吗?就因为你的主人一直不待见我,你就发疯了一样,见我就咬。”
“江意乐你个贱人,你骂谁是狗呢!?”司卿钰圆鼓鼓的脸被气得发红,她把手里的糕点狠狠地扔到地上,胖嘟嘟的手指直指江意乐的脸。
江意乐毫不退让,甚至还逼近了一步,“说的就是你,以前我是看你还小,觉得你不懂事,就不想搭理你。但现在看来,你就是徐希冉养出来的毒花,从小就长歪了。”
司卿钰气得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一旁的佣人见两人吵得厉害,也不敢上去拉。
“太太,别这样说。”
司卿钰正值张扬的青春期,是劝不住的,于姨只好劝一下江意乐。
但江意乐这会儿根本不想就这样。
“于姨你别管,她就是欠骂!”
江意乐又把矛头指向司卿钰,“我一回来你就问我怎么还不死,这就是你跟徐希冉学的。再怎么说我现在还是你的嫂子,是你的长辈,你向家里的长辈和你妈问候时,也是这样问她怎么还没死吗?”
司卿钰被气得抓狂,“你不是我嫂子,你就是个贱人,你就是嫉妒希冉姐。你怎么不死在外面,你怎么不被那些男人伦死,要不然你这种贱骨头,死了都会脏了这里!”
江意乐放在两侧的手不知不觉中握成了拳头,本该清冷平静的眼底,此刻泛着骇人的戾气。
“你想我死,好啊,等到那一天的时候,我就把你和徐希冉先弄死。”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浑身生起鸡皮疙瘩。
“你不敢。”司卿钰不以为然,她知道江意乐不敢。
而江意乐也确实不敢,只不过是想吓唬司卿钰,人在气头上确实也是什么狠话都敢往外放。
但江意乐没想到这句气话会在某一天真正地把她推进了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