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赵桓允亲自拟定了礼单,让王相令去安排。
自己则带着从锦州带回来的大包小包去慈宁宫面见萧太后。
萧太后见赵桓允竟然还特意给她带了一根紫檀木手杖,颇为感动:“难为你还记得我喜欢紫檀木,真是有心了。”
慈宁宫所有的桌椅床具都是紫檀木。
还是前朝那时候留下来的。
真正为她定做的,竟然是赵桓允送的这根手杖。
“回禀太后,锦州虽说是山城,但境内紫檀树却不多,之前去了几次也未能寻到入眼的紫檀木。”赵桓允原本就不苟言笑,即便在萧太后面前也是有板有眼,神色肃然,“这根手杖也是跟太后有缘,是数月前从刚刚发现的紫檀树上取下来的,臣亲自督工,连夜完工,若能入了太后的眼,那臣也不需此行了。”
“哀家当然喜欢了。”萧太后眼带笑意地打量这根手杖,满眼喜欢,“你们这次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往年可是要住到四月上旬的。”
“是黑市那边有点急事,就先回来了。”赵桓允从容答道,“上林公子病重,好多事情需要交接,臣回来做个见证!”
上林公子是前朝皇帝的曾孙。
论起来,也是萧太后同父异母妹妹的曾孙,是沾亲的。
“唉,他们这一家子也是命运多舛。”萧太后皱眉道,“但愿他们不要再闹出别的事情来,否则,谁也保不了他们。”
当年宫破那日,先祖并无大开杀戒,反而善待他们一家,给了他们封地,让他们安养天年,后来追随他们的臣子也跟了去,刚开始他们也算安分守己,时间久了,别有居心者就有了异心。
朝廷便称他们是黑市上的人,三番五次镇压,还时不时地伤及无辜,后来民怨四起,赵桓允的父亲也就是老梁王出面跟黑市和谈,传达了朝廷的态度,顺者昌,逆者亡。
这些年,黑市那边一直是有三府从中周旋安抚的。
赵桓允道是:“太后放心,上林公子敬畏朝廷,下恤黎民,若不是他身染重疾,臣也不会仓促回京,派去的太医说,他暂无生命之忧,待过两日臣再去看他。”
“那就好。”萧太后点点头,展颜道,“这些年你为朝廷也是操碎了心,哀家看在眼里,对三皇叔甚是感激,只是三皇叔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成个家了。”
黄嬷嬷笑盈盈地上前斟茶:“太后,容奴婢多句嘴,近来,奴婢可是听说过三皇叔的闲话呢!”
“哦,说来听听?”萧太后饶有兴趣地问道。
“奴婢听说近来京城都在传三皇叔心仪姜二小姐……”黄嬷嬷看了看赵桓允,笑道,“今儿正主来了,奴婢斗胆问一问。”
“姜二小姐?”萧太后敛了笑容,扭头看赵桓允,“可有此事?”
“回禀太后,臣不知京城竟然有这等传言……”赵桓允波澜不惊,淡淡道,“既然都传进了宫里,想必京城更是人尽皆知了,臣惭愧。”
“这就是人言可畏,真该抓出几个来,绞了他们的舌头。”萧太后暗暗松了口气,幸好没有的事,要不然,宇文氏和慕容氏还不得打起来,她们哪里肯做亲家!
“臣连累了姜二小姐的名声,深感惭愧!”赵桓允放下茶碗,起身对着萧太后行了大礼,“臣恳请太后替臣做主,臣愿意迎娶姜二小姐!”
萧太后吓了一大跳,差点打翻了茶碗。
忙起身虚扶了他一把:“三皇叔快快请起,此事既然是个误会,想必姜国公不会在意,三皇叔断不要为传言所累。”
“太后,姜国公统领西北军多年,劳苦功高,如今边境安稳才得以回京,裕王背信,姜二小姐退婚,如今名声又被臣所累,臣若是不闻不问,岂不是让姜国公寒心?”赵桓允再次行礼,“于臣而言,姜二小姐温婉可人,也不失为一桩好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