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半天功夫,一万头猪仔便被领养完毕。
眼见这一幕,崔文卿自然大感振奋。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就证明他所选所作乃是正确。
待猪仔养成卖钱充足隩州府库之后,他也能够向朝廷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
“咦?”
便在这时,负责登记造册的苏轼轻轻一声低呼,像是有些奇怪。
见状,崔文卿连忙走过去笑问道:“苏兄,怎么了?莫非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苏轼点点头,指点着账册上的一处向着崔文卿解释道:“文卿兄且看,这次居然连陆氏都前来领养了十只猪仔,实乃奇怪。”
“哦?竟有此事?”
崔文卿大觉惊奇,连忙接过苏轼手中的账册看了几眼,果然看见上面写着:陆氏陆西东领取猪仔十头。
一瞬间,两人面面相觑,脸上都有着惊讶之色。
苏轼皱眉言道:“文卿兄,陆氏既然已经领养了猪仔,那是否意味着他们不准备走了?”
崔文卿苦笑言道:“我也不清楚这到底是怎样的情况,要不这样,派人前去陆氏庄院打探一番如何?”
苏轼点点头,自然表示同意。
于是乎,崔文卿连忙派遣了一名精干的衙役,前往陆氏庄园中打探情况。
一个时辰之后,衙役返回禀告:“启禀两位大人,小的按你们的吩咐试探了陆氏的用意,陆氏明确表示他们今年不会离开隩州,而根据小的在庄院内所见,陆氏那些族人均已经开始种植庄稼,完全不像是要举族离开的样子。”
证实了猜测,崔文卿和苏轼都觉一阵啼笑皆非。
怎么地,难道这陆氏属犟牛的?留他他要走,让他走却偏偏留了下来?陆若萱这臭小娘葫芦里究竟是卖得什么药?
思忖半响,崔文卿依旧是一头雾水,询问那衙役道:“既然如此,那你此行可有看见陆氏族长陆若萱?”
衙役摇着头如实禀告道:“小的并没有见到陆氏族长,而是由陆氏族老陆西东前来相陪的,据陆西东所言,陆氏族长似乎因身体不适,将长期在后院休养,而陆氏的族务也暂时由陆西东负责。”
闻言,苏轼轻笑道:“文卿兄啊,莫非那陆若萱得知自己愿望落空,已经被你气的生病卧榻不起了不成?”
崔文卿想了想,却是镇重其事的言道:“据我了解,陆若萱乃是心志坚毅之人,断然不会面对些许挫折就这么一病不起。”
话到此处,随即一想,他又忍不住笑道:“不过既然陆氏愿意留下,对我们来说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他们愿意留就留吧。”
苏轼笑道:“不错,这些世家大族虽然已经无法通过税收来控制农人,然千百年来也始终是这些农人的主心骨,他们愿意留下,农人们也能够更为安定,文卿兄,看来保德县情况已定了。”
“对。”崔文卿抚掌一笑,“既然如此,那咱们就离开保德县,前往河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