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姬玉萝茫茫然地重复。她有预感,老人家嘴里说的少年就是天楼。
“你看我,光顾着与你们说话,竟忘了烧水!”老汉转身向屋门。屋檐下有个简易灶台,火灭了,但灶台上有个被柴禾烟熏得漆黑的烧水壶。
天楼及时向老汉道:“老人家!我们有急事,既然这儿没有路,那我们就告辞了。”
“怎就要走?”老汉惊讶地转过身。
“不是有急事吗?还得原路转回呢!”天楼笑着道。
“哦哦!”瞧着天楼去意已决,老汉也不再挽留,把他们送出院门,向蓊明山方向指了指,道:“顺着这条小道过去,就是出村的路。”
天楼抱了抱拳,“多谢老人家!”
出村的路上,两人默默不语。直到出了村口,天楼拉住马,望着蓊明山山巅悬挂的那轮白月道:“萝儿!听了刚才那位老人家的话你不觉得五年前蓊明山的山体崩塌有异吗?”
心中正在这样设想,姬玉萝道:“你是说山体崩塌是人为?”
天楼闭了下眼睑表示正是此意,尔后又道:“经过五年的暗查,正如老人家刚才所讲,蓊明山捱路边的半边山中下部为空,但山体固实。如果内部没有大震动,决不会发生大垮塌。”
“我想想!”姬玉萝遥望着蓊明山,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
刚睁眼,刚看一眼床前的农家汉子与农妇,而那一睁眼之时,耳畔好像有一种沉闷来自地底的轰响,只是这轰响与紧接着发生的巨大响声还有覆来的雪与沙石相联得太紧密,所以,她一直认为那就是崩塌的声音。
“你说得对!我忆起来了,当耳畔轰轰隆隆与沙石覆来之前的一秒,确实还有比较小些的沉闷响。那声音似在山内部炸开。”
天楼目光灼灼,紧紧地盯着敛眉双眸满是恐惧与痛苦的姬玉萝。
她是假公主,他也从未设想过她经历过那场史无前例的山体崩塌,可由她痛不欲生的表情来看,她无疑是那场大劫之中的幸存者。而且这个话题令他蓦然想起那在他眼睑下逃脱的蒙面男子——姬玉萝的主子。
当时,男子手中扔出的那东西就形同开山的小型炸药,更像战场上使用的火炮。那男子如果是炸山的主谋。那姬玉萝极有可能被他所救。
那人救了她,别有用心的教她武功,因而,她崇拜他,甘心听命于他。便有了她听命进宫一事,但她不知道救她的人就是炸山之主谋。
炸山是为了除去皇室唯剩的天香公主。那人有能力组织炸山,那么随后的其它皇室成员……血梨花组织……
一系列的事串联起来,天楼初步断判,一直在追查的神秘男子与炸山的主谋是同一个人。
今晚是最后的机会,他没什么时候有此刻这么迫切的想知道神秘男子是谁。只是他不敢妄想姬玉萝说出男子是谁,只希望她能说出当时的情况。最起码,能给他一点有用的信息。
“萝儿!蓊明山的山体崩塌明显是有人故意而为之。你难道不想抓到凶手吗?”
由天楼到武库查硝石与硫磺的去向,以及听到的诸多有关皇室人员死亡的传闻,姬玉萝回味过来,“这场山崩是针对皇室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