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0、惊恐之夜(1 / 1)

我们都被骗去的!”庆王爷恨恨地道。

最初韩允牧派人上门来请他的时候,只说做见证,并没有说招魂之事。他们是到了现场,看到了侃侃而谈的木亮道长,才知道韩允牧打算做什么,才明白这个见证要怎么做。

招魂……不就等于招鬼吗?

当时,大半人就不乐意了。他们为官当权这么多年,哪个手底下没做过些不得已的事,没沾染过血,避鬼魅都来不及呢,现在还往前头凑?

可是他们人都来了,韩允牧如何愿意放他们离开,堵着门劝他们的时候,那边木亮道长就开始了做法仪式,给众人们弄了个措手不及。感觉到四周阴风阵阵,那阴凉的感觉慢慢的顺着裤角和衣缝,渗进了骨头缝里。众人觉得不妙,都心慌胆颤,生怕自己冲撞了什么,只得硬着头皮,僵着身子留下。

他与旁人不同,他曾请过萧木石给儿子阿诚(九夜)招生魂,知道不管是生魂还是死魂都不是正常人肉眼能看到的东西。要么是生辰八字过轻,容易撞鬼;要么就得跟上回他一样借用外物(牛眼泪),要么就得让人暂时帮开个阴阳眼。

他敢确定,自己进了郭家之后根本就没有用东西碰触过自己的眼睛,若是他能看到死魂,不是被人暗中在身上开了阴阳眼,那就是韩允牧会让人装神弄鬼。

于是,他第一时间就把从萧木石那里花大价钱买来,一直随身带着的符篆悄悄拿了出来,紧握在手里,心才稳了。

符纸还在,若有什么事,命应该是能保得住的。

后来正是他这个举动,救了他。

木亮道长的做法比萧木石要复杂得多,光是烧符摆阵什么的就用了小半刻钟,随着他的第三张符篆烧尽之后,他嘴里念念有词,抬起了手中的桃木剑对着半空中一劈,然后半空中出现了暗黑色的鬼门。

可惜,从鬼门里出来的并不是郭四姑娘的魂魄,而是一缕缕的黑烟。每一缕黑烟里都若隐若现的有一张绿莹莹的人脸,但却没有眼睛鼻子嘴,只是一个个黝黑的窟窿,但却能感觉得到,上头两个极有可能是眼睛的窟窿在死死的盯着他们。

几乎是转瞬之见,黑烟袭向了四周的人,被黑烟缠绕上的人像是被烟缠住了脖子和四肢,把人诡异的吊了起来。被吊上半空的人身体痛苦的扭曲着,不停的挣扎,却徒劳无功,根本就挣扎不开,最后眼睛瞪得大大的,手脚无力的垂了下来,像是……没气了……

这一幕让众人都吓破了胆,一个个什么都不顾了,转身就往外逃。这一跑,众人发现地面上有什么东西咯脚,一低头,脸色全变了。这哪里是地面,他们正站在森森白骨上面,每动一下,脚下的骨头就会被踩碎,发出了咔嚓的声音。

声音一起,那些手骨就会如灵蛇般动了起来,然后死死抓住他们的脚,让他们无法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黑烟吞袭而来。

没多大功夫,黑烟就几乎把所有人都给笼罩住了。

他也吓慌了,却惊愕的发现自己脚下并没有白骨,只是身后有黑烟,跟见黑烟袭来,他下意识的把拿着符篆的拳头伸了出去。黑烟还没碰到拳头,空气中就传出了什么东西糊了的味道,然后有一声细小的响声,黑烟就迅速的消散了。

而且他还发现,拳头在黑暗中发出了淡淡的红光;他慌乱之间挥舞手臂时,不小心接触到了身边的人,那些人身上的黑烟,脚下的白骨也都消散一空。

当下他就知道,是他从萧木石那里买来的符篆起了作用。

随后,他看到了梅太傅、白相爷还有丁大人身上也有泛红光的东西,也跟他一样不受黑烟和白骨的侵扰,梅太傅还很硬气拿着那泛红光的东西不停的去拍打那些黑烟,努力的想要救人。

他本来是要转身逃跑的,看到梅太傅这样子,又想到自己家里受诡异所害,害得嫡子嫡女不能善终,才一咬牙也学着他们的样子,尽自己的一份努力救几个人也多积几分德,让上天宽容,好给他留下个能继承家业的子孙。

不过,他们的力量实在是有限,手中红光越来越暗淡,白相爷眼见情况不妙,扯着嗓子大喊着不要停留,快往外跑。他当即就转身逃跑,梅太傅心软动作慢,落在了最后面,很快就被许多的黑烟给围住了。

就在他以为梅太傅也要遭殃的时候,只见梅太傅身上突然就发出了刺眼的白光,瞬间就把他身边的黑色烟雾都给击溃了。

随后,他们看到那个被木亮道长破开的鬼门里出来了几个手里拿着镣铐的鬼差,黑烟们迅速丢下了所有人往四周逃窜,那些鬼差也迅速分散到了四周,他们手中的带着长长锁链的镣铐挥出去,就是一道火墙,数十道火墙连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圆,把所有的黑烟围在了其中,黑色被火焰燃烧着,发出了鬼哭狼嚎的声音,最后化成一个个光点飘进了鬼门里,地上的白骨也消逝一空。

处理完子所有的黑烟,鬼差中一个像是头领的人守着鬼门,冲他们大喝道:“尔等何人,为何要放出地狱恶鬼!”

那个时候,他们才知道木亮道长做了什么。

当时他已经是吓得说不出话来了,梅太傅倒还镇定,大概的说了原由。那头领扫了一眼梅太傅,从怀里取了个册子翻了两下,道:“大魏东源郭家,二房郭清琴前世已了,死于去年十一月,现已经投胎,再世为人。”说罢,他合上册子,转身带着那些鬼差押着被抓捕回来的恶鬼们,进入了鬼门,然后鬼门在他们的眼前消失了。

乌云散去,月亮露出了脸,之前那阴森森的渗入骨子里的寒意也一并消失了,但是众人的心却没办法再恢复到子时之前,一个个非常狼狈的或站或坐着打量着彼此,看着四周的狼狈的环境,以及地上倒着的那些生死未卜、人事不醒的人,这一切都在提醒着他们,刚刚的事都是真实发生过的,而不是他们一时的诡异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