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大队人马离去,老樵夫偷摸着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娘的,这些孙子竟然是朝廷的人,看来侯爷处境堪忧呐!”
一日正常作息,在山中砍了几捆柴火送到天津府府台府上之后,拿了十几个铜钱屁颠屁颠买了二两酒,然后喝着酒出城。
老樵夫总是有意无意的回头,但是身后什么都没有。
脚下踉跄的走到家中,老樵夫倒头就睡,好像忘记了密室中还有人一样。
茅草房不远处的树上,一个黑衣人拿着千里镜看着房间内一动不动。冬日的寒风吹拂在身上,带着刺骨的疼,那躲在枯树上的黑衣人仿佛木偶一般,一动不动。
衣衫猎猎,惊起了远处觅食的田鼠,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飞快消失在耳边。
三更,人最容易丧失警惕的时候,也是人最为疲惫的时候。
床上的老樵夫好像睡得有些累了,在床上翻了个身。
如果有人站在他的身边就会发现,老樵夫的眼睛是睁开的,他没有起床,一双不算浑浊的眸子一直紧紧盯着窗棂。
到了下半夜,那如铁一般的黑衣人终于有些支持不住了,上下眼皮不断打架,可远处那茅草房内的老樵夫却酣睡如初。
用力晃了晃脑袋,黑衣人放下千里镜,随后快速拿起,最后一眼看过,他十分顺当的顺着树干滑到地上,几个纵越消失在荒野之中。
床上毫无睡意的老樵夫依然没有起来的意思,那只因为拿斧头而显得十分粗糙的手一扣着墙上的黄泥。不觉之中,地上已经堆起一堆粉末。
大概又过了半个时辰,老樵夫再次翻身,这次很不巧的翻滚到了地上。
已经冷却的馒头和肉食就放在脚边,他没有去看那些食物,摇摇晃晃爬起来再次躺上床。
天微亮,雄鸡唱晓,老樵夫翻身坐起,揉了揉眼睛,脚步坚实的走到门外,先将关在笼子里的鸡放出来。
给家禽喂了些吃食之后,他转身进屋,将窗子关上≯≯≯≯,了。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把斧头。看样子,他是又要出去砍柴维持生计了。
昨夜黑衣人所在枯树西北五十丈,一个草丛中,两个手里拿着千里镜身上披着黄色布条的汉子一动不动的趴在草丛里。
待老樵夫远去之后,两人十分麻利的起身,在原地活动了一下躯干之后,较为年轻的汉子不解的问了句:“你咱们这么盯着到底是为什么,那人也就一普通樵夫,盯着他有什么用。”
年长汉子将身上的黄色布条撕扯下来,面无表情道:“上面的大人们让我们盯着,我们就必须要盯着。大人了,决不能放过一蛛丝马迹。先断了那人的左膀右臂,然后才能对那人下手。”
年轻人不屑道:“哼,一帮没卵子的东西,自己带着数倍于敌的人过去没能把人杀了,反而还要我们来帮忙。”
“这话你最好给我吞回去,那些人是什么来头你清清楚楚,得罪了他们是什么下场,你应该心里有数。”中年人脸色一沉,抓起剩余的黄布条狠狠的掼在地上。
年轻人撇撇嘴,不再争辩什么。
中年人抬腿朝前面走去,年轻人追上去问道:“那今晚还来么?”
中年人言简意赅:“今夜不来,明夜来。”
虽然不太明白中年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对中年还算尊重的年轻人也没再多嘴。
又一天过去,老樵夫的生活好像没有半变化。将柴火送到知府衙门之后,再次买了二两酒。一回到家,他打开窗户之后再次酣然入睡。
在草丛中死死盯着茅草房的两人一动不动,这次他们换了个地方,角度正好能够用千里镜监视茅草房内老樵夫的一举一动。
老樵夫在床上嘟囔道:“几只地老鼠的耐心还真不错,竟然隔一天来探我的底。哼哼,可惜,你们遇上了我。”
又是一个没有收获的夜晚,本来就有些沉不住气的年轻人更加焦躁不安,老樵夫一出门,从地上一爬起来他口中便开始不停嘀咕。
“这算什么事,他们自己躲在床上舒舒服服的,让老子们来这里受这种活罪。”
“不行不行,再这样下去我会疯了去,今夜不来了,要来你自己来。”
“你到时句话啊!”
不胜其烦的中年人嗯了一声:“以后这里不用来了,这老樵夫估计没什么问题。”
年轻人道:“你就这么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