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孟克,你还我大哥命来。”当先一骑挥舞弯刀,面色狰狞,战马的速度也比后面的人要快上少许。
“恩?”听到喊声,屠胡有一霎那的失神,紧接着,他看到了一张让他感到奇怪的脸。
“脱脱不花!”四个字脱口而出。
这脱脱不花不是跟着野禽孤离开了么?为什么他会带着两万人出现在这里?难不成是之前他们带兵偷袭新河口,野禽孤在战斗中战死了?
一连串的疑问出现在屠胡心中。
然而,此时也来不及多想,因为已经有骑兵跟对方对上了。
弯刀的锋利程度不是用来跟马刀对比的,跟弯刀对比,兵器的优势才能够发挥到极致。
两万人和六万人搅作一团,刚开始,屠胡麾下的人根本分辨不出谁是朋友谁是敌人。
到后来,随着己方的人马战死越多,他们就发现了端倪。
原来这一支骑兵的手臂上,都缠着白色的绳子。
不仔细分辨,根本就看不到这根绳子,仔细分辨之后,他们才明白为什么敌人能够准确无误的杀死自己的战友。
脱脱不花挟怒火而来,一开始自然是勇不可当,然而坚持了一阵之后,优劣态势就变得十分明显了。
屠胡麾下的士兵比脱脱不花的人马要多。
屠胡麾下的士兵比脱脱不花的人马要精锐。
喊杀声不时传出,哀嚎声也不时传出,不过相对于那喊杀声来说,这哀嚎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孟傥抹了一把冷汗,身后的声音他自然听到了,如果不是走了一条偏僻难走的道路,怕是会跟脱脱不花的人马对上。
在一个小山包上用千里镜观察情况的孟傥一边沉思一边观察,如果脱脱不花的人马能够给屠胡所部造成大规模死伤,他绝对不介意再杀一个回马枪。
另外一边,王周率五万人拖住了屠胡七万左翼人马,他十分聪明的没有直接交战,而是选择阻截。
一段百里的草原,无数的陷马坑就在路上,坑里面是倒插在泥土中的竹刺。只要人掉进去,基本上不会有活路。
无奈之下,右翼鞑靼统帅克里克斯只能用小股人马清扫路障。
这样一来,他们的行军速度就被拖慢了许多。
倒是马璁那边有不小的麻烦,他们虽然人数比王周要多,可这些边军大部分都是不善骑射的,用步卒对付骑兵,根本就无法造成有效的杀伤力。
短短一个时辰的战斗,马璁所部已经折损了将近两万人,而鞑靼右翼人马不过折损七八千。
这样的战损,是马璁无论如何都承受不起的,他在总兵府内怒火冲天,可惜,没人能够帮他解决眼前的难题。
虽然他曾经是大同总兵,可每次打仗,他都没有亲自指挥的,小股人马的袭扰,只需要一个千户就能解决问题。
然而现在,需要他亲自指挥了,他却乱了方寸。
一直跟着他,一直都没有做声的斗笠人突然道:“兵权交给我,你这样下去,这十万边军都会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