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其他地方,到处都流传着各种各样的说法。
有人说是魏国公府的徐二公子因为看上了定国公的女人,还意图调戏,最后被定国公当众掌掴,这次二公子要发动整个江南官场,置定国公于死地。
谈论这种说法的,基本上都是能够外出的行商,他们听到过风声,回来之后自然是绘声绘色的跟别人谈论。
反正朝廷方面也不会太过苛求,他们只是茶余饭后谈一谈,那定国公就算心眼再小,也不至于大规模逮捕散布谣言的人。
也有人说是浙江布政使吴守蔼大人贪墨银钱,变卖赈灾钱款,被定国公抓了个正着,所以吴大人要拼死一击。
更有人说按察使大人是凌驾于魏国公府之上的存在,是江南名副其实的土皇帝,所以定国公一来,祖大人就要定国公的命。
涂弥自然也逃脱不了流言的束缚,有人说他是暗中练了三万私兵,意图造反。说什么那绿柳山庄的人欧阳断鸿也是涂弥的人,还说涂弥的私军杀人无数,是典型的兵痞。
反正各种留言满天飞,每一种版本都有三四种说法,每一种说法经过一些不良文人的加工之后,都显得有根有据。
其他人没什么反应,倒是涂弥吓得第一时间就去找张儒解释,甚至说愿意交出兵符令箭,说自己不愿承受这不白之冤。
张儒当时笑着安慰他说你不要怕,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老百姓每天闲着没事要些谈资是很正常的事,你别往心里去。本公能够相信你,比什么都重要。
同时,还隐晦的表示如果你能够拿出一些祖义涛或者吴守蔼的证据,说不定本公能够让你升官发财。
只是涂弥没有接话,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公子,这事有些不同寻常,虽然说坊间版本很多,可依然有人怀疑到了公子您身上,我等下现在该如何是好?”说话的是一个穿红袍的胖子,而他恭恭敬敬面对的,则是张儒的老熟人——徐俌的次子,徐怀远。
徐怀远指着脸上一道不大的疤痕道:“当初我来杭州的时候就交代过,你们可以选择追随,也可以选择离开。既然你们已经做出了决定,现在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我脸上这道疤是张文轩害的,我发誓要让他家破人亡。
他知道是我在背后捣乱又能如何,他没有任何真凭实据,能奈我何!”
听徐怀远的语气,他还是底气十足的。
这而已难怪,他好歹也是魏国公府的二公子,在张儒当年开海禁的时候还捣鼓出不少事。徐俌的长子英年早逝,他的孙子暂时又无法出来结交这些人,这位二公子的交友圈子,自然是十分广泛的。
红袍胖子连声道:“公子说得对,公子说得对。可咱们这么坐以待毙也不是个事,那欧阳断鸿可是江湖人,一家老小被抓,谁也没法保证他不会说漏些什么。”
徐怀远站起来怒斥道:“蠢货!如果欧阳真的说了什么,那张文轩就不会放出这么多风声来!让下面的人都注意点,不能露出任何马脚。”
胖子额头见汗,这位小爷可比南京那位还要难伺候,反正伺候他,胖子每次都是提心吊胆的。
徐怀远捂着脸喃喃道:“张文轩啊张文轩,这一次,我与你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