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媛媛眨了眨眼睛,想到这世上哪儿有这么傻的皇上,会扶持一个对手?忍不住暗骂自己这问题问的傻:“民妇觉得,皇上只是自己在宫中无伴,想要个同龄的兄弟陪着玩罢了,要说扶持。那是不可能的,这白池凌便是在皇上那边,地位也只不过比寻常奴才高一点罢了。”
“那可未必。”苏莫心目光阴冷:“我这个儿子,从小什么阴暗都没接触过,他怎么会明白权利会让人兄弟倪墙……”
白媛媛闻言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太后的意思……”
“你等着吧,这白池凌马上就要变成亲王了。”苏莫心叹了口气,随即眼中闪过一抹狠辣之色:“那白池凌只是区区一个野小子。本宫还不放在眼里。本宫烦的是皇上这心性,若是再不打磨一下,等本宫百年之后。他可怎么办!”
“太后为皇上真是操碎了心。”白媛媛叹了口气,心里暗暗琢磨,这白池凌要是成了亲王,那他的母亲白熙可不是要咸鱼翻身了。这可不是白媛媛想看到的。白媛媛忍不住提醒皇太后苏莫心道:“太后,你可还记得白池凌的母亲”
“白熙。本宫当然记得她。”苏莫心摆了摆手,一脸不以为意:“白熙就是一草包,先皇当时那么宠她,她不知道好好利用这宠爱。整日就知道装柔弱装受伤,作妖将自己作出了宫去。这些年她倒是安全了,可你瞧瞧她过的什么日子。活死人一般。”苏莫心翻了个白眼,给出最后评价:“蠢材一个。”
“……”白媛媛愣了一下。低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不过,这蠢材如今倒是可以用一用。”苏莫心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敲了敲:“皇上若要扶持白池凌,我们便帮他扶持,皇上不吃个亏,永远不懂我这母后这些年对他的苦心。”
“太后的意思是咱们也一起抬举白池凌,捧高他让他生出反意?”白媛媛脸色变了:“可这样,会不会冒险了些?”
“没什么冒险的。”苏莫心一脸不以为然:“我瞧那白池凌跟他那娘一样,都是一副蠢德行,再说她们身后没背景没势力的,你怕什么。”
白媛媛闻言点了点头:“民妇全听太后的。”
苏莫心点了点头,对白媛媛的反应很满意:“你且安心等着,一旦白池凌被立了亲王,你便在白家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位置,让他觉得白家是站在他身后的力量。”
白媛媛又点头:“民妇明白了。”
太阳西沉,皇宫里处处燃起宫灯,夜色降临了。
楚衡跟在皇上后头忙活了一天,这会才回了无妄殿。一进竹林,楚衡便觉得今日的无妄殿有些不对劲。
“熙贵妃?”楚衡提着灯笼,迈步上了竹楼台阶,推门而入。
屋内黑漆漆的,借着灯笼微弱的光,依稀看到白熙依旧保持着清楚楚衡离开时的那个姿势,站立在原地。
楚衡放下灯笼,掏出火折子,刚点燃了两盏烛光,身后忽然袭来一股劲风,她整个人已经被拎了起来,三两下被人用绳子捆了,扔到了窗户边的软榻上。
“楚衡。”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确是白池荷捡起了掉落的火折子,帮楚衡将剩下的灯盏一一点燃:“我们在这等你一天了,你还真挺忙的啊,天黑了才回来。”
随着光线依次亮起,楚衡也看清楚这屋内所有的人了。除了依旧被银针定在原地的白熙,还有两个人。一个是白池荷,另一个是姬城。刚刚暗算楚衡并拿绳子绑了她的,就是姬城。
“你们要做什么?”楚衡看着眼前的两人:“这里可是皇宫。”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这里是皇宫。”白池荷眼中带着亮光,一脸兴奋之色。
“别跟她说那么多了,咱们现在就走。”姬城上前将楚衡抗在肩上。
“好。”白池荷迈步跟上了姬城,头也不回的出了竹屋,屋里便只剩下依旧站在原地动也不能动的白熙。
“池荷,池荷?”白熙瞪着眼睛看着白池荷出门,急的眼睛通红:“你先帮娘将身上的银针拔了啊。”
白池荷却好似根本没听到白熙的声音,转眼已经走的没影了。
姬城和白池荷带着楚衡进了竹林后,白池荷便拿从怀里抽出银针,插在楚衡身上几处。
“你干什么?”姬城转头看向白池荷。
“我担心她路上出什么幺蛾子,倒时候坏了咱们的事。”白池荷一边收起银针,一边说道:“你也不是不知道,这楚衡的歪点子多了去了,要是不小心咱们被她反制了,就不妙了。”
姬城知道白池荷说的有理,便也闭上了嘴。两人放倒了守宫门的卫兵,带着楚衡开了宫门悄悄溜出了宫,等到半个时辰后换防的士兵来了,这警报才放出去。
这时候,姬城和白池荷已经到了藤王府门口。
“这里太危险了吧。”白池荷对藤王府一点都不满意:“皇上一见到楚衡没了,第一个搜查的地方必然是这藤王府。”
“没关系,就是让他找到。”姬城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冰冷的笑:“等你变成楚衡,皇上正好来接走你不是么?”
白池荷挑了挑眉毛,眼睛泄露出一丝期盼的光。
“你们要做什么?”楚衡听到姬城和白池荷的话,后背上的寒毛都立了起来:“到底要做什么?”
“明天早上你就知道了。”姬城扛着楚衡进了藤王府的一处地道,白池荷也赶紧跟了下去。
地道下面是一个地下室,室内四壁挂着不少夜明珠,倒是将整个室内照得恍如白昼。地下室面积小的很,只中央一张玉石床,四周几张布满了瓶瓶罐罐的桌子,布局很是奇怪。
暗室中,藤王妃冬临正低头借着夜明珠的光看着书。
“娘。”姬城将楚衡放在暗室中间的玉石床上,抬头跟藤王妃冬临打了声招呼。
姬城因为自小就养在京城藤王府,在藤王府冬临膝下长大,他已经习惯叫冬临做娘亲了。而冬临这些年因为中了行尸丹的毒,身子不好,自然无法怀孕生子,她也便将姬晨看作了亲生儿子般。
“时间不多了,开始吧。”冬临站起身,从一旁的桌子上随手拿起个药瓶,走到了玉石床边,她将药瓶中的粉末倒出了些,抹在楚衡鼻子下面,随后又将白池荷插在楚衡身上的银针都拔了下来。
银针拔出来,楚衡刚觉得手脚可以活动了,那鼻端下的药粉味便好似酒气一般涌了进来,眼前的景瞬间变得模糊了起来,只几个呼吸的功夫,楚衡便脖子一歪,昏了过去。
等楚衡再醒过来的时候,她正睡在京城城北的一家旅店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