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等人?”姬城好整以暇的看向楚衡。
楚衡抿着嘴唇不说话。
“等绿翘?”姬城嘴角上扬,眼睛的光闪闪的:“将她带过来。”
姬城的话音一落,后院的门被推开了。两个穿着黑色劲装的汉子扛着绿翘便进来了,随后将绿翘往地上一扔。
绿翘仰面躺在地上。她脸色苍白,眼睛闭的死死的,胸口心脏的部位插着一把匕首,这匕首扎的稳且狠,胸口处甚至没有一丝血渗透出来,人却已经死的了无声息。
绿翘竟然就这样死了。
“你等的人已经死了。”姬城晃了晃手里的药汤,随后弯腰将汤药碗放在地上,自己则后退了两步,他眼睛直视着楚衡:“喝了吧,你没得选。”
楚衡一脸惊恐的看着地上的绿翘尸体,面色一点点变得惨白。
“你在想,是你害死她的?”姬城声音低沉,没有一丝情感:“没错,的确就是你害死她的,若不是你同她讲的那些话,她不会死。”
“你是个恶鬼,是个畜生……”楚衡猛地抬头看向楚衡,一脸的恼恨:“你早就应该去死,你怎么还没死!”
姬城不怒反笑,他看了眼地上的汤药碗:“喝吧,我看着你喝。”
楚衡摇了摇头,一脸的笃定:“不,我不会喝。别说这孩子该不该死,就是为了不让你如愿,我也不会喝!”
“你可真逗。”姬城歪了歪头:“我也不灌你了,你爱喝不喝,只过不别忘了我之间警告过你的,你若是惹我生气,我就先将你那个干爹楚三杀了。”
姬城阴着脸,转身离开了。
姬城走之后,绿萝依旧站在原地,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楚衡:“姑娘,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楚衡低头,看着脚下的汤药碗,慢慢蹲下身子。也不知过了多久,风越来越凉,天空中又有雪花一点一点飘了下来。
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冷。
“姑娘……”绿萝等的不耐烦了,刚要开口劝说,就见楚衡端起了药碗。
一饮而尽。
绿萝这才笑了,她转身进了屋子,这偌大的后院便只剩下楚衡一个人。
当天夜里,楚衡腹部剧痛,出了好多得血,因胎儿还没成型,楚衡倒没有出现什么危险,只觉得自己晕晕乎乎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里天空蔚蓝,阳光刺眼,放眼远眺满目是连绵不绝的山岭,岭上开满了杜鹃,楚衡躺在漫山花海,闻着风中馨香,好似睡在母亲的怀里。
可这漫山花海,这风中馨香都是在梦里,吹不进现实来。
第二天一早,楚衡刚醒不久,正在屋里吃早膳,姬城便来了。
外头下了一夜的雪,姬城也刚从外头回来,大氅上的落雪还没化干净。
“世子爷,你这身上都是寒气,我可受不了这个。”楚衡抬头暼了姬城一眼,语调生冷奇怪的很。
“你刚刚小产,我是不该把寒气带过来。”姬城竟温和的笑了笑,下一秒他伸手朝后头招了一下,便有两个穿黑色劲装的男子扛着一个麻袋走了进来。
“给你带了个礼物。”姬城说完,便在楚衡对面坐下了,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只不过这笑容怎么瞅着怎么瘆人。
“去打开看看吧。”
楚衡看了眼那麻袋,后背的寒毛瞬间立了起来。那麻袋的大小,刚好能装进去一个人,再看那麻袋的形状……
楚衡忙从桌边站了起来,走到麻袋边,伸手解绳子。绳子打开,一捋头发从麻袋中坠了出来。楚衡瞳孔猛地一缩,手上动作加快,将麻袋往下一扥,露出了袋中人的头。
“爹……”
袋子中的人是楚三。
好似晴天霹雳一般打在楚衡的身上,她眼睛瞬间便充了血,伸手去探楚三的鼻息,了无声息。
人已经死了,身子都僵了。
“姬城!!”楚衡猛地站起身,回身朝着姬城扑了过去:“你不得好死!”
姬城轻而易举的便抱住了楚衡的腰,楚衡的撕咬踢打在姬城看来如隔靴搔痒,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你昨儿站在院子中想了那么久,才喝下我给你的药。”姬城声音冷冷的,看着楚衡的眼神如同看着一件冰冷的玩物。
“可是我喝了!我把药喝了!”楚衡的声音尖锐刺耳,整个人疯了一般拍打着姬城:“你却还是杀了我爹!”
“太晚了些。”姬城说完,放开了楚衡的腰,一把将楚衡推倒在了地上,他则转身往门外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冷冷嘲讽道:“死的又不是你亲爹,叫这么大声做什么。”
“姬城!你就是个畜生!”
门嘭的一声关闭,只留楚衡一个人在屋内,守着地上已经断气多时的楚三。
“爹,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楚衡跪在麻袋边上,她一边哭,一边伸手将楚三从麻袋里一点点的搬了出来:“你放心,这个仇,我一定会替你报,我会让他不得好死……”
十日后,楚衡的身体已经养的差不多了,她一直想从这客栈逃出去,可这客栈外松内紧,姬城防她防的厉害,她一点招都没有。
直到第十一天,姬城竟然主动要放走楚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