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进四十的比赛,是胶囊赌局中层次人向高层次人迈进的最后一道关卡。获得这次比赛胜利的人,将会从中层区晋升到高层区。
而整个胶囊赌局之中,除了新人们的晋级比赛之外,便只有这一阶段的比赛是最惹人注目的。
正如赵卓所说的那样,二十平米公寓和四十平米公寓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有幸去过或者有幸听说过的人,都对这更大面积的居所充满了向往和**。这股**有时候甚至强烈到他们对于赌局长久以来形成的为维持稳定而约定俗成的“逢赛平手,和平共处”规则的遵守。每个月每个月,都会有被**驱使的人尝试着打破规则,向着更高层次进发。
因为这个缘故,二十进四十的比赛总是备受人们期待和瞩目,而为了增加通往高层区的难度和高层区那些赌局选手们的含金量,赌局主办方也开始在比赛场地上做出一些更危险血腥的改变。
四象更新笼,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诞生的。
四象更新笼的笼顶四角站着四个解说,这些解说除了要负责解说比赛之外,还担任着另外一个角sè——他们负责夺取选手们的xìng命。
四个解说的手中,都有一个像计算器一样的按钮。这些按钮是用来控制四象更新笼下层区域的那些长矛的——只要有某个解说按下他手中的计算器,那么他所选择的数字编号所对应的长矛便会从下方猛然刺上去,穿过那些只有三厘眼,刺到赛场的上半部分!比赛中的双方如果不注意的话,就会被这些突然冒出来的长矛刺伤甚至刺死。至于解说们选择长矛的方法,则完全是由他们的心意喜好所决定的。
简单来说,四象更新笼是一个相当考验长相和人品的赛场。如果有什么人能同时得到赛场四个解说的好感的话,他所占据的优势可想而知有多么的大了。
对于四象更新笼的设定,赌局举办方给出的理由是很简单的一句“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然而事实上,在泥沼区之中,有很多人都像赵卓那样不相信运气这种东西,特别是当它和自己的生死联系在一起的时候,便更加没有人会奢望幸运女神对自己的青睐——因为出生在泥沼区,便足以说明他们是多么的不走运了。既然如此,又何必还要寄希望于此呢?
如果老子够幸运的话,又怎么可能出生在这种地方!
这是很多泥沼区人对于运气的认识。
因为都不怎么相信运气,所以但凡是进入四象更新笼的比赛选手们,在比赛开始的第一时间要做的并不是杀死自己的对手,而是想办法联合起来,抢先杀死能够在关键时刻决定自己生死的四名解说——生死总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最放心的。
而那四名站在笼顶的解说们,在为了避免不被选手们杀死的情况下,便也只有拿起自己手中的计算器,控制着长矛杀死下方的选手们了。每一局比赛,举办方都会安排四名解说为选手们制造麻烦。如果解说们胜利了,将会取代下方的选手住进公寓区。而若是选手们胜利了,则还要继续内斗决出胜负。一晚上的比赛下来,总是会有很多很多的解说死于非命。
“其实胶囊赌局的解说,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来自于那些选手们所邀请的除了赌徒以外的房客。因为赌徒的xìng命是和选手挂钩的,所以如果选手失败,赌徒是要陪着送命的。但这些被选手们额外邀请的房客则没有这样的责任。当选手死亡之后,他们不必陪着选手一起死,而是会被赌局举办方投放到赌局市场,供其他选手选择,没人要的,就会被安排来做这种解说,以另一种方式杀死他们。”走在齐牙牙身边,赵卓压低声音轻声指着赛场铁笼上的那些解说们对齐牙牙道。
女孩脸sè微微一白,难以置信地扭头问道:“为什么会有人选择额外邀请房客呢?难道有一个赌徒跟着还不觉得麻烦吗?”
赵卓伸出两个手指头:“一,那些房客是选手留在外面的至亲之人,父母兄弟之类的;二,那些房客是像你或者沈婵这样的漂亮女人,房债肉偿。”
听到“房债肉偿”这四个字,齐牙牙苍白的小脸忽地一红,她偷偷看了赵卓一眼,终究还是忍不住小声问道:“那……沈婵算是第二种吧。”
赵卓微微一愣,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讪讪地抓了抓头发:“反正她不是我的妈妈或者姐姐妹妹。”
听了这不是答案的答案,齐牙牙轻轻点了点头,小声应道:“哦。”
如前几次一样,众人下到赛场中心之后,齐牙牙等赌徒们去往围墙之外的看台处观看比赛,而赵卓等比赛选手则进入内抽签进行配对比赛。
经过连续几天的比赛和攀爬,能够进入二十进四十比赛的,只有二十人了。这其中,成功由最底层以新人或者失败者资格晋升上来的,便只有赵卓和科多两个人。其余的人,都是原本就居住在二十平米公寓区的人。
赵卓抽到的好牌是四号。而他的对手,则是一个脑袋上宽下尖仿佛萝卜的中年男人。
这个男人不胖,甚至可以说有些偏瘦,个子也不高,目测过去甚至比赵卓还要低上一点。他总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好像睡眠不充足一样,站在那里摇摇晃晃的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赵卓看着对方的时候,那个男人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抬起头来随意地看了赵卓一眼,便打了个哈欠,抬起手揉了揉眼睛。
便在这时,赵卓忽然浑身一震,目光死死地定格在了对方的手臂之上
他的手腕关节处,缠着和赵卓一样的rǔ白sè特质塑料带!
那个东西,是用来固定手腕上的卡片的!
这个人——他是卡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