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听，这话问的似乎是苏秦这个人，但马寿自然明白他问的是在六家分熊这件事情上，扮演苏秦这个角色的人是谁。熊远仪放下的那把火自然是一方面，但如果没有人在中间鼓动唇舌，六家也不可能会如此态度一致的同时对熊家发难。

“人你刚刚都见到了。还问我做什么。”

“真是老任？”赵卓瞪大了眼睛。

“你我都在牢里，能自由行动的也只有他了。别问我他为什么能直接面见六家家主这种蠢问题，我懒得回答。”

赵卓只好郁闷的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特派调查员身份特殊，有些特权也是很正常的。再加上任轻裘又是特派调查员里的特殊人物，若说他没有办法直面七合区的那几位家主，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念及此，赵卓越发的觉得特派调查员这个职位的特异性了。

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两人之间再次安静了下来，时至深夜，彼此都身心疲惫，安静的不想再张嘴说一句话。俱都盯着远处月光下的那条小蛇发起呆来，因为那似乎远比聊天更有趣一些。事实上，此时此刻，那条小蛇的变化也确实算得上奇特了。

它之前连续吞噬了自己的两条分身，这时候似乎是终于将那些消化完了，身体扭动着慢慢的盘起来，头部带着上半截的身子一点点的抬了起来。吞吐着猩红的信子，开始朝四周观望。然后，仿佛是觉得有些头晕一样，那蛇头突然无征兆的摇晃了两下。摇了之后，却似乎是停不下来的样子，稍稍停顿之后又再度摇了起来。而且速度越来越快，频率越来越多，间或停顿的时间，也是越来越短了。到了最后，更是变成了不能停歇下来的摇晃。

这样奇怪的现象让赵卓和马寿吃惊不已。两人彼此对视一眼，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是什么情况？”

“我怎么知道。你的卡兽，你问我干什么？”

“你见多识广啊。知道的肯定比我多。”

“但我从来没听说过这种现象。你修叔没告诉你吗？”

赵卓翻了翻白眼：蛇发女妖圆盘和修叔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但他知道说出来马寿肯定不信，摇摇头也就懒得解释了。于是，两人只能无可奈何地抱着膝盖盯着仿佛磕了药的小蛇在月光之下疯狂的摇脑袋。摇的天昏地暗，摇的不知身外事。

摇的，多出了一个脑袋。

等等！

“多了一个头？”两人眨眨眼睛，扭头看看对方，同时惊呼起来。然后，不约而同地揉了揉眼睛。

蛇头摇晃的太快，有诸多残影在眼前晃来晃去，但凭借着极强的眼力，两人还是看出了些许的不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