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萧瑾瑜急忙扶住韦沅,看着她面如金纸心疼得要死,“早知道我就……”
韦沅轻轻的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看着那黑气终于进入到了镇北王府,微微松了一口气。
“没事了。”
韦沅轻声道:“没想到这镇北王府外面竟然有防御,不过也幸亏这阵风……好了,我们可以准备去西域了。”
听着韦沅说话声音比平时低了许多,萧瑾瑜立即心疼道:“不要再说话了,先好好休息,这些我都会安排的。”
韦沅点了点头,整个眼前一黑,就没有知觉了。
镇北王府出事的事情如同一阵风一样吹遍了整个冀州,几乎所有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情。
“听说了吗?那天去镇北王府的人……啧啧,每一个落了好的!厨房里不知怎么的走水了,风势又大,蔓延到了待客的花园,哎哟,那场面见一个滑稽,真真是搞笑极了!!”
“这还不止呢,那些宾客有在地上打滚灭火的,有跳进池子里的,还有的赶着往外跑,结果被人家踩了几十脚的,啧啧,这冀州怕是十多年没出过这么有意思的事情了。”
“你说得那些都是小事,没听说那些冀州商户送给镇北王妃的贺礼都被不知道什么人顺手牵羊带走了一大半!”
“还有更搞笑的呢,镇北王妃不知道被什么人推搡在地,哎哟,平时飘飘然的仙子形象啊,那简直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简直就和路边的叫花子没什么区别。”
“我听说这次镇北王府遇到这种事,是上面怪罪了!”
有人小心翼翼的指了指头顶,旁边的人立即不屑的撇了撇嘴:“皇上?皇上在京城里哪里有这么长的手管镇北王的事情!镇北王现在其实也就只差那么个名号了,要不然和京城那位有什么区别?”
“戚,”那被反驳的人
韦沅垂下了眼,逸尘子来到这里估计也是想避开毕老他们吧。
“毕老头当年啊,可是有官身的人。”韦沅听着逸尘子说那些陈年往事,时不时的帮他添点水。
“那时是仁贤帝在位的时候了。”
逸尘子看着院子里的藤架,眼里全是缅怀。
仁贤帝是当今圣上的太祖了,仁贤帝在位时至少也是七十多年前的事了。
“毕老头年少就有才名,本来是状元之才,只因为当年长得太好看,所以被仁贤帝亲自点了个探花,那时候可真是探花时节日偏长,恬淡春风称意忙。每到黄昏醉归去,詑衣惹得牡丹香。”
“毕老头有一个儿子,一岁能言三岁能辩,四五岁就已经背得下论语楚辞了,那是个绝世的天才!几百年才能出一个啊……只是可惜,七岁的时候随老毕上街,竟然被惊马踩到了腹部,没几天就去了……”
“那以后,毕老头就对声名没了兴趣,他说自己就连儿子的命数都看不出来,有那么多权钱又有什么意思,所以就去了五门拜了师。”
“说起来,我是最小入门的,年纪也最小,当年是毕老头四处游荡,替师傅收弟子,刚好从我面前过,我当时饿得发晕,揪着他的裤脚就不放手了,所以这才被他带回了山门……”
“师傅是个很有天分的人,山医命相卜都有学习,偏偏还不像其他那些半桶水,他将这几门融会贯通,学得极好。”
说起自己师傅来,逸尘子叹了口气:“可惜师傅对长生也有着非比常人的执念,你也知道那两位高人离了这世界,在师傅眼中,两位高人就是已经获得长生……”
“师傅经常自问自己不比那两位高人差,可为什么长生之门就从来不向他打开,所以在师傅一百四十岁那年,丢下了所有人,去寻找他心目中的长生路,至今不知所踪。”
韦沅听到最后,表情微微有些惊讶,通常有执念的人容易偏执成魔。
“毕老头他们游历了那么多年,一来是想突破自身修为,二来也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师傅,他离开的时候我才六十岁,这么几十年过去,怕是……”
“唉,让你听这些无趣的事真是……”
逸尘子说着苦笑着叹了几声。
“这些事情很有意义。”
韦沅看着逸尘子认真的道,没有谁的回忆会是无趣的,如果你觉得无趣,那么只能是你没有感同身受的遭遇。
但是,韦沅有……
虽然不是老头离开了她,不过两人也是……
“您想去西域也是有原因的吧?”
韦沅问道。
逸尘子点了点头:“师傅以前说过,西域大片大片的沙漠廖无人烟,如果他在海上没有收获的话,那么他就会去西域找那条路。”
韦沅不知道怎么开口,长生这种东西是超出了她的认知的,但是这个世界一百多岁的大术士历朝历代都有不少,这么一千多年下来,没有上千也有几百了,这些人算得上是隐隐窥探到了门径的。
“您的师傅那么厉害,想必现在应该还在西域的某个角落,我们到时候去了说不定能找到他。”
韦沅不知道,她这句话也算得上一语成谶了。
没两天就到了镇北王妃的生辰。
韦沅看着那些敲敲打打毫不遮掩的抬着各种箱笼的队伍,忍不住啧啧称奇。
“这也太大胆了一些吧,虽说是天高皇帝远,可是这毕竟……”
萧瑾瑜倒是似乎见怪不怪了,瞥了一眼那不见头不见尾的队伍,冷声道:“这已经不是天高皇帝远了,镇北王这是把他自己当成土皇帝了!”
两人说着话,韦沅拿出了那面铜镜。
铜镜现在已经勉强能看得出人影,算是应了镜子这么个作用。
韦沅双手合十比出一个手势,萧瑾瑜一愣神,那手已经翻起,一瞬间就变化了不下十种手势。
虽然萧瑾瑜看不见气运,但是隐隐感觉自己心情有些烦躁,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一样。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