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庸不至于否的回道:“大使阁下,要知道你们现在的情况并不乐观,就今年三月开始的西线进攻已经让贵国付出百万人的代价,然后贵国一无所获,这难道不是贵国后继乏力的表现。
更何况西线战场集结的美军超过三十万人,恕我直言,英法美三国联军在战场上的表现已经足够预知贵国的命运。
更何况,俄国的十月革命恐怕影响的不止是俄国吧!据我所知,贵国大部分军队现在都受到布尔什维克主义的影响,厌战情绪已经积攒到无可避免的程度了,这个时候,难道他们还是那只世界第一的陆军?”
一连串的反问让汉斯哑口无言,因为冯庸说的都是事实,就连他这个德国贵族也不信能赢,之所以那样反驳,只是为了维护世界第一陆军强国的尊严。
“好吧!想必少帅阁下也知道这份合约的重要性,并不是我一个驻华大使能够处理的,这恐怕需要借用少帅的电报室了。”
“我很荣幸!大使阁下请便!”
就在汉斯将这封电报发出去之后半个小时内,德国柏林皇帝的私人行宫内,只有两个人,面对面的端详着这封来自远东的惊电。
一位就是德皇威廉二世,这位五十八岁的的雄图伟略的世界第一陆军强国的主宰者用带着白色手套左的手倚着拐杖,在这偌大的宫殿会议室内踱步。
由于威廉二世出生时是从母亲的臀部先露出,使他罹患了厄尔布氏麻痹,以致于左臂萎缩,所以他每逢拍照时都意侧着半身,巧妙凸显出功能正常的右手,并且遮掩有缺陷的左手。
而平时会见客人也是用左手戴着手套,让左手看起来比较修长,他也喜欢用左手倚着佩剑或拐杖,让自己看起来比较体面一点。
但这并不妨碍他是一位爱国的皇帝,要知道在战争末期,他得知德军大势已去后,赫然支持德国向协约国求和,以免德国为继续打仗而遭受灭顶之灾,可以说他是一位当之无愧的德国皇帝,终其一生都在为德国的强大而奋斗。
在他对面坐着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穿着元帅服的老人——保罗·冯·兴登堡,这位七十一岁的老人的年纪并不影响他的决断力。
要知道今年1918年,在威廉二世的支持下,鲁登道夫先后发动了索姆河攻势利斯河攻势、埃纳河攻势、努瓦永-蒙迪迪埃攻势、香槟-马恩河攻势。
虽然这些攻势往往都获得了初期的成功,由于后劲不足,最后都遭到遏制。
但这并不妨碍体现他在战略战术方面的指挥能力,可以说,他是一位合格的德国总参谋长。
现在这两名德国举足轻重的人物都在为一封来自东方的电报而焦头烂额,这传出去恐怕会吓得一批人掉大牙吧!
威廉二世踱步了一会,才在兴登堡对面坐了下来,喝了口茶,这种来自东方的饮料深的他的喜爱,据说这还是东方大国的那个军阀特地收罗来送给他的‘极品铁观音’。
这种苦中带甜的饮料,毫无疑问,比那浓郁的咖啡,更适合他这种五十几岁的老人。
然后缓缓说道:“元帅可看完这封电报?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