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庸一听,立刻皱着眉头说道:“额!这个欧阳善德什么底细,为什么不干脆一举歼灭那些土著?难道他不知道把土著放回去的后果吗?要是土著屠杀我们同胞,他能付得起责任吗?”
谁都知道,少帅冯庸之所以不愿意大规模进攻东南亚,其中固然有英法美的因素存在,但其实最在乎的就是一旦我军行动,会不会危及当地华人同胞。
在他的眼里,这群经历了数百年风雨,却仍然能够在中华最危急的时候伸出援助之手的可怜人才是真正应该受到中华民国任何一个人尊重的。
要知道,中华从满清开始就一直对南洋华人置之不理,野猪皮根本就不明白什么叫做天下汉人是一家,所以西班牙、葡萄牙、荷兰入侵南洋的时候,他们没有管。
而英法美动手的时候,他们也没有怎么管,就好比中法战争,虽然满清派了人,但如果法国佬的脚没伸到广西这边,他们又岂会动手反击呢?
这群同胞一直没有接受到来自祖国的帮助,在众人皆可欺的情况下发展起来,甚至一次次帮助国内,这是何等气概呀!
如果中华在发达起来之后,还让这群同胞受到苦难,那中华真的算是猪狗不如了,这也是为什么冯庸一听欧阳善德的行为时,近乎暴起。
“少帅,欧阳善德是土生土长的马来亚吉隆坡人,1918年百色军大开幕,我军从东南亚招收了三百多人,做为第一期学员,而他就是当时百色军大一期指挥系毕业生中的魁首。
军情局传上来的情报上写着,这一次他是临时下令放过这小批土著,或许是临场发挥吧!
最重要的是错有错着,居然给了我军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这批苟延残喘的土著都是由一个叫安姆的部落头脑带领的,足足一万三千多人,跟其他土著不同的是,这个安姆很有智商,他知道得罪我们华人的下场,所以原路返回了新加坡之前告诉了每一个土著,绝不能动新加坡一个华人。
最重要的是,这群土著在海边誓师,不报此仇、誓不为人,而他们的报仇对象就是英国佬,搞笑的是,英国佬不但没有阻止这群土著进城,反而大开城门迎接。
当时,整个新加坡的英军加起来不到四千人,而土著当晚则爆发了动乱,将旁边的英军一锅端了,并且迅速对城内各大英军驻扎地进行了清洗,就连英国海峡殖民地总督府都未曾幸免,英军海峡殖民地总督基里玛爵士以及一干官员全部成仁。
就在当晚,土著对全城进行了大清洗,城内包括英国人在内的所有白种人通通被杀光了,根据情报,这场清洗至少让五千名白种人死亡。
不只是这样,就连各国设在新加坡的办事处都遭到了土著的进攻,除了我国以及日本、暹罗的办事处,其它国家的都未曾幸免。”
张孝淮的一番话让冯庸陷入了沉思,他立刻明白了欧阳善德的想法,在百色军大有一堂课叫做以夷制夷,他这一招更绝,让土著跟英国佬反目成仇,而我军坐收渔翁之利,何乐而不为。
这绝对是一个机会,中华完全可以打着解救侨胞的旗帜派军入境,将新加坡收入手里,到时候吃进嘴里的肉哪那么容易吐出来。
但是,冯庸没有看见张孝淮眼里的内疚,如果他看见,或许就会明白,有些事情不是单纯的完美。
“命令,南洋舰队待命,随时准备出发,外交部准备好措辞,对英国政府这种行为进行抨击,并就我国在马来亚之华人生命、财产安全提出相关论据,为我国出兵马来亚做铺垫。”冯庸当然不会坐视不管,天若与之、必先取之;如若不取、天理难容。
“是!少帅.....”张孝淮面色有些为难,就连话也有些藏着掖着,看的冯庸很是不解,不禁说道:“参谋长,你知道我的性格,喜欢直截了当,有什么就说什么,没必要这样。”
张孝淮这才开口道:“土著上万人在新加坡展开了大屠杀,虽然安姆提前下达了不准伤害华人的命令,但是杀疯了的土著士兵又岂是能控制的住呢?”
“慢着,你的意思是说?”冯庸总算知道为什么他会一脸便秘的模样了。
张孝淮苦涩的继续说道:“是!土著在屠杀完英国佬以及那些白种人之后,根本没有罢休,反倒把屠刀砍向我中华旅外同胞,现在整个新加坡成了一座血城。
若不是军情局在新加坡还有些力量,恐怕我们也保不住这些同胞,就在土著出手的当天,军情局马来亚分局局长就派出了特勤部队,救援城内所有华人。
但是来不及了,大多数华人都陷在城里,没办法,他只能临场发挥,以特勤为骨干,组建了华人军队,以战养战,慢慢地武装起所有华人,与土著就新加坡做殊死斗争。”
局势的变化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想象,或许欧阳善德的举动恰恰是一招神来之笔,但是这只笔根本没有按照既定的痕迹挥洒墨水。
而军情局马来亚分局就成了矫枉的重要工具,以大量自动武器和城内华人为基础,倒是和土著平分秋色,双方互有伤亡。
“南洋舰队不能再等了,立即出发,拿下新加坡,至于外交部,他们懂得该怎么做,其它的事情后面再说,当务之急是解救同胞于水火之中。”冯庸看着张孝淮欲言又止,瞬间堵住了他的话。
当天,南洋舰队接到了中华民国总参谋部的指令,而这份命令是少帅亲自下达的,让他们全军出发奔赴新加坡,虽然这份情报有些莫名其妙,但蒋文滔二话不说就召集了所有人马。
并且命令在纳土纳群岛驻扎的南洋舰队士兵先期赶赴新加坡,要知道那里的海军基地虽然才完工不久,但是早已进驻了南洋舰队一只分舰队,甚至还有海军特战队一个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