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隐依旧一动不动,只有握着小勺的手越握越紧,青筋在手上突突地跳起。他一定是想到了什么,某些可怕的东西。
“你再仔细看看,这封到底是不是那天你和陈稚一起写的那封信?”他深邃的眼睛认真地看着我。
那天的具体细节,我一点一点地回忆着,薄荷绿色的信封和信纸,都是陈稚亲手挑出的。写信前的那些约定。然后写的时候是用的我的笔……我的笔?
我的心一沉。我拿起这封信,对着光,仔细地看着。我记得写完在回去的路上,陈稚向我抱怨我的笔不好用写到最后越来越浅,几乎都看不到了。但是这封信,虽然是陈稚的笔迹,但是从头到尾墨迹都是同样的深浅,并没有出任何变化。
“有人换了信件。”我睁大眼睛看着安隐。
“你确定?”
我又看了一下信,肯定地点了点头,说道:“我记起来了之后我去风居住的街道时,看到过夏小雅收拾那些信件,她一定是在那时候把信拿走的。”
“我刚才取信用的是灵力,它只会给我带来我想要的东西,它只带来这个赝品,说明陈稚真正留下的那封信已经被毁了。”
我的手一松,信从手中滑落。
陈稚到底在那封真正的信里留下了什么以致看后会被毁还要煞费苦心做一个假的?信里一定说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所以看信的人确定我会回来取这封信。可是陈稚为什么会这么傻,将重要的事情留在一封我不一定能看到的信里呢?那信里到底有什么?假的信里面为什么会提到齐焱?是暗示我去找齐焱吗?我感到自己的头都要炸了。所有的事情越来越乱,毫无头绪。
“信封呢?给我看看信封。”安隐说道。
我一边将信封递给他,一边说道:“已经知道是假的了,还有研究的必要吗?”
“我们需要知道这封假的信件到底是谁做的。”安隐开始谨慎小心地检查整个信封。
“知道这个根本毫无意义!是夏小雅还是齐焱并不能帮助我们知道原信件的内容!你根本就是在白费力气。”我有些着急了。
“如果是陈稚呢?如果这个假的信件是陈稚做的呢?”安隐平静地说道。
我愣住了,继而又说:“但是这讲不通,陈稚为什么要做一个假的,却毁掉真的信件呢?”
“她应该也会想到重要的事情不该放在信件里,所以毁掉了原来的信件,造了这个假的以作为一个提示。”
提示词是齐焱,齐焱……
画室!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子里立刻弹出了这个词,似乎陈稚想要我去的地方是画室。我又想起了那些灵画,如果能用它们看到过去,那么是不是也可以用它们看到未来?陈稚是不是在表达这个意思?
“我们去学校的画室,”我站起身,不容分说地便向学校走去,“陈稚想要我去的地方应该是那里。”
“你肯定就是去画室而不是其他什么地方?”
“直觉。”
“我们需要认真分析一下,也许这些只不过是别人布下的一个陷阱,也许陈稚想让你去的地方并不是那里。”
“所以我们就应该坐在这里罗列所有的条件来分析这封信吗?难道就要一直等,等到有百分之百把握才去行动,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