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咸若馆内最后一个上午,可真真把嘤鸣给烦得不行,一*的秀女前来拜访请安,一个个少不得旁敲侧击地问她,为什么独独她封了嫔、为什么独独她受到皇帝偏爱?总之都是些这类的话,当真叫嘤鸣应对得头都快炸了。
午膳也是格外隆重,不再拘泥于之前一荤一素的菜色,足足增添了好几倍!嘤鸣也不吝啬银子,个个都给了足足的打赏,倒是和咸若馆的宫女、嬷嬷相处得很是不错。
耿盈月也似乎十分高兴地样子,她看着满桌子精致珍馐,忍不住食指大动,“我真是沾了姐姐的光了!进宫这么久,还是头一次吃得这般丰盛呢!只是……”耿盈月叹息了一声,“吃完这顿饭,我就得跟姐姐告别了。”
是啊,午后她就得搬出咸若馆,去东西六宫的某处居住了。而咸若馆之地,嫔妃是不许来的,也只有皇帝、太后和皇后才有召见秀女的资格。如今上记名的秀女都册了位份,剩下的秀女也会很快指婚宗室子弟,然后就各自回家,等待婚期了。
嘤鸣执了她的手道:“是啊,今日一见,日后就得等妹妹婚后,作为宗室福晋进宫给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请安了。”
耿盈月听了,瞬间小脸蛋涨红:“姐姐浑说什么呢!”
嘤鸣忍不住掩唇笑了。
耿盈月嘟了嘟嘴巴,旋即露出温婉的微笑,“只是我没想到,皇上竟然封了姐姐为嫔呢!不过这样也好,皇上这样宠爱姐姐,姐姐日后封妃、封贵妃只怕都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呢!”
“嘘!”嘤鸣急忙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话去了外头,可不许对外人说。”
耿盈月忙点头,“我明白的。只是想想方才索绰罗氏那脸色,我就觉得痛快!她居然还敢讽刺姐姐撂牌子!简直是脑袋糊涂了,留到如今的秀女,不是上记名,就是要赐婚给宗室近支的,怎么还会撂牌子?!以后姐姐是舒嫔娘娘,她是索绰罗贵人,姐姐可要好好教训她,叫她张长记性才好!”
看耿盈月张牙舞爪的样子,叫嘤鸣忍俊不禁。忽的却见敞开着的门外,索绰罗氏脸色铁青难看,已然是不知在外头听了多久了。
索绰罗氏只得狠狠咬了咬牙齿,朝嘤鸣蹲了一个不甚周全的万福,便扭头飞快去了。
耿盈月“嗤嗤”笑了,朝着索绰罗氏的背影大声叫嚷道:“姐姐,你快看她的脸,真真都绿了呢!!她也有今日,真是叫我痛快!呵呵!!”
午膳过后,咸若馆的掌事嬷嬷江吉氏便亲自引了一个三十许的方脸太监前来,那太监也是穿着蟒服的,只不过顶戴是七品的。照例东西六宫均设首领太监,其中皇后身边是六品首领太监,其余嫔妃宫中则是七品。首领太监只听从一宫主位吩咐,打理这一宫大小适宜。
江吉嬷嬷朝着嘤鸣见了大礼:“奴才江吉氏,给舒嫔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那太监也甩下马蹄袖,敏捷地跪拜行大礼:“奴才储秀宫首领太监徐晋禄,给舒嫔主子请安,主子万福金安!”
嘤鸣明确地听出了这二人对她称谓的不同,只有自己宫里的奴才,才会称呼上头伺候的主位娘娘为“主子”或者“小主”的。
嘤鸣微微一笑,“快请起吧。”
二人道了“谢恩”,这才起身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