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皇帝豁然站了起来,登时火气攒涌,“娴妃这是做什么?!”——虽然他还没直接跟娴妃说选定了色布腾巴勒珠尔为博西勒的额驸,但他才刚刚钦点了他教导博西勒骑术,意思已经是再明显不过的了,也是想让女儿跟未来女婿早早熟识一下。
嘤鸣暗叹一声,娴妃的反应未免也忒大了点吗?你就算不愿意,打人做什么?只会惹得皇帝更加不快!而且人家色腾布巴勒珠尔,好歹是科尔沁王子,哪儿能随便揍?
急忙放下碗筷,跟着皇帝,便一路往马场奔去。
这里是养着御马的地方,很是平坦开阔。遥遥就瞧见娴妃那副怒火万丈的模样了,她手执马鞭子,噼里啪啦便朝一个身材高到的蒙古少年身上招呼,那少年不敢反抗,只得用举起双臂护着脑袋。
娴妃却气呼呼大吼大叫:“你这个粗野的蛮人!也敢肖想本宫的大公主!!你做梦!!本宫只要一日活着,就决计不会叫你得逞了!!”
“额娘……”大公主博西勒无助地站在娴妃身后,扯着她的衣襟,蛾眉皱着,一脸的不知所措。
“给朕住手!!”皇帝一声怒吼,算是解救了蒙古王子色腾巴勒珠尔。
一时间马场的人跪了一地,娴妃也愣愣持着马鞭,半晌才回过神来,她急忙蹲跪下来行礼,“皇上万福金安!”
“汗阿玛金安!”博西勒飞快附身见礼。
而蒙古王子色腾巴勒珠尔可就悲惨多了,跪在草地上,额头上又一道明显的鞭痕,还好只从眉毛上头扫过,不算太严重,不过他的双手就挨了好几下了,血淋淋的,有些惨不忍睹。
嘤鸣不禁哀叹,这女婿当得,真不容易啊……
“娴妃!!”皇帝气不打一处,“你岂可如此泼妇作态?!这里岂容你这般撒野?!”
娴妃却是一脸的委屈之色,她含泪道:“皇上,是色腾布巴勒珠尔色胆包天,竟敢轻薄博西勒,臣妾身为人母,实在忍无可忍!”
皇帝听得一皱眉头,色腾布巴勒珠尔敢调戏他的女儿?若真如此,还真是该打了!
而色腾布巴勒珠尔顿时慌了神色,他急忙摇头道,“不!皇上,奴才怎敢轻薄大公主呢?是娴妃娘娘误会了!”
娴妃气得怒目圆瞪:“误会?!本宫分明亲眼看见你的贼手乱摸博西勒的腰!!”
博西勒却红着脸,弱弱道:“额娘……不,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只是扶我上马而已。”
色腾巴勒珠尔忙不迭点头,“对对对!大公主个子矮,爬不上马背,奴才才扶大公主上去!没想到娴妃突然冲出来,抢了奴才的马鞭子,就用来打奴才了!”色腾巴勒珠尔一脸的委屈之色。
娴妃却依旧气恨:“博西勒身量尚小,你就不会搬个凳子来!再不济这里有那么多养马太监,随便叫个来,叫博西勒踩着上去就不得了!非得你扶着腰爬上去?若是本宫不现身,你是不是还要扶着博西勒屁股爬上去呀!”
“额娘……”博西勒都带了哭腔了,“您别说了成不?”——不就是扶了一下腰吗?额娘干嘛发那么大火气呀!汗阿玛既然已经定下是他了,他人长得是不够儒雅,可难得性子还不错,也还有耐心。何必闹成这般样子呢?难不成,她还能不嫁吗?反正都是要抚蒙的,嫁给旁人,也不见得比嫁给色腾巴勒珠尔好到哪儿去。
娴妃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自己女儿一眼,“你糊涂了,竟帮这个轻薄你的蛮人说话!!博西勒,你是大清的大公主,岂可如此自轻自贱?!”——她的女儿,纵然必须要抚蒙,也不能随便嫁个辅国公啊!!
“娴妃,你给朕住嘴!!”皇帝怒斥道,“你一口一个蛮人是什么意思?!大清的孝端文皇后、孝庄文皇后还有孝惠章皇后全都出身科尔沁,若科尔沁亲王之子是蛮人,岂非朕身上也有蛮人的血统?!!”
娴妃被皇帝这番诛心之言吓得面无血色,她急忙磕头道:“皇上恕罪,臣妾绝无此意!”
博西勒也吓坏了,不管怎么说,娴妃是她的额娘,今天虽然做得不对,那也是为了她好,博西勒急忙也叩首道:“汗阿玛原谅额娘这一次吧,额娘只是无心之失。”一边说着,博西勒急忙目色示意了色腾布巴勒珠尔一眼。
色腾布巴勒珠尔虽然貌憨,但并不蠢笨,也急忙磕头道:“是奴才举止粗蛮,不怪娴妃娘娘。”
皇帝见状,这才怒火消了,“娴妃,你给朕待在帐中,以后不许出来胡闹!”
娴妃满是屈辱地瞪了自己准女婿一眼,别以为你替本宫说好话,本宫就会认了你这个女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