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脑袋轰地一声,眩晕了下,平儿忙冲上前,一把扶住了她。焦急地:“娘娘?”
德妃却摆了摆手,对地上那人说:“你且起来,到底怎么回事?你先坐下,慢慢说。”一边示意平儿去门外守着。
那男子这才起身,在窗边远远地坐了。德妃仔细打量了他一眼,个子很高,脸孔清瘦,一脸的胡子。两只眼睛却是炯炯有神。
他眼睛看着对面墙壁,压低了声,一五一十地道来,德妃越听越心惊,不知觉两只手掐进大腿,鼻子一酸,强忍着没有落下泪来。
如他所说,大哥竟然不是战死,而是被人下了药,导致战场上掉下马来,被人......她胸膛里充满了悲伤,一股唳气充荡着胸膛,叫嚣着,似要呼啸而出。
良久,她才压制下来,缓了一口气,望着顾云:将军一直跟着我大哥么?
顾云朗声回答:“末将自参军一直跟着大将军,算来已快六年。”
德妃又问:“如今你落脚何处?此番你上山,还有谁知道?”
顾云看了看窗外,压低声说道:“此次与我一同过来有十几个兄弟,他们俱是忠于大将军的将士。因不忿将军枉死,故一个月前进入建安城。那日将军出殡,我们守了半天,想见一见娘娘,却不得近前。昨日才探得娘娘来了这西华山,顾派了末将冒险来此,只为把将军的事情告知娘娘。娘娘待要如何,我们全凭娘娘吩咐。西北军至少我们能召唤三分之一的忠勇之士听凭召唤。”
德妃听罢,握紧了拳头:”你们就不曾上书皇上么?”
顾云叹了一口气:“所有线索都断了,当日那个亲兵与马夫俱都不见了,估计早就有人接应。况且当时战场上一片混乱,大将军没了,大家都没心思注意这些。要不是离得最近的明浩看得真切,将军是自己晃着脑袋一头栽下马的,这是事谁也不会怀疑。后来我们去找了刘老军医,他去验了那匹马,我们才知道,马也被人下了药,因为分量重,马的眼睛里都充血了。”
顿了一顿,又说:“朝廷里又派了王老将军来,我们都以为可以去找他向朝廷反映,可他听我们说了之后,只一味装糊涂,并把我们几个兄弟给远远贬到边境去守边了。所以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这才进了建安城,来见娘娘您。”
德妃听了沉吟了许久,说:“烦劳将军先在附近住下,我们从长计议。”
回头招呼平儿送顾云出去,平儿送顾云到得院门口,去找方丈,安排顾云住到香客房间里,平儿只跟方丈说是她的远房表哥,在此暂住一段时间。方丈自是应允。
平儿回去与德妃禀明。德妃点头,她已平静了下来。她想了想对平儿说:“你前次说看到小傳将军了?”
平儿点头:“是呢,好像就在山门那里的营帐里呢?好像是他当值呢!”
德妃沉吟了一下:“他还没去西北军营?竟在这山上耗着。”转而对平儿说:“你明日去门口看看,看他是否方便,请他来我这一趟。”又叫平儿开了箱子,拿了一包银子送到方丈那里去,说是捐的香火钱。
平儿应着去了。出门的时候,碰到探头探脑的婷儿,见了她,甜笑着叫“平姐姐。”
平儿笑着下了台阶,不见了人影。婷儿等她身影消失,忙不迭地跑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