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帝忽然开口:“叫李德海来见我,就跌个腿,娇惯成这样了?就说我说的,瘸了,也给我呆在这儿......”说着,大喘着气,一时话说多了,很累!
淑妃含糊应了一声,顾欣妍见状说:“皇上放心,待会妾身就去与李公公说,就说皇上说了,还是老人服侍着习惯,对不?”
安乐也跳着脚:“就是,就是,母妃,等会你别忘了,我会提醒你的。”
成帝点头笑着,淑妃见她们这样说了,撇了撇嘴,心道,看来,李德海那一跤跌得轻了,早知道,让他在床上躺着下不来才好。如今这样,真是麻烦。
想着,待会得找朱熙商量一下才好,莫叫人钻了空子。
须臾,成帝又合眼睡去。顾欣妍带着安乐与淑妃告辞。
几人身影一消失,床上的成帝蓦地睁开了眼睛,他颤巍巍地展开安乐塞到他手里的那卷纸......
顾欣妍出了寝殿,就直奔李德海的住处。
李德海正坐在椅子上,懊恼地敲着自己的腿,真是不争气,皇上也不知怎么样了?这心里着实挂念。
顾欣妍进来时,李德海一楞,
忙站起来行礼:“贤妃娘娘......”
顾欣妍笑吟吟地:“李公公,腿伤怎么样了?可能走?皇上那儿可是惦念得紧,今儿还说,要公公去他面前伺候呢?可是,公公这?”
她拿眼溜了一眼李德海的腿,意味不明地眨着眼睛。
李德海愕然,脑子一转,立时就站了起来:“娘娘放心,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走不快。没事,我也想念皇上呢。老奴就在一旁陪着皇上聊天解闷,也是使得的,跑腿的活儿自有那手脚利索地做去。小福子?明子?还不快过来?收拾收拾,我们这就去皇上那儿。”
他也是人精,自是从顾欣妍的话里听出了味道来,既然是成帝开了口,他是一刻都等不及了。立时催着手下的小太监去见成帝。他李德海可是大总管。这皇上怎么能离了他?再说,听说如今皇上的情况似乎不大好,虽然打探不到确实的消息,但凭他多年的浸淫,已经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信息。
听说,成帝的寝殿如今留守的都不是原来的人,俱是淑妃宫里的。这还了得?他知道如今二皇子监国,那还急什么?皇后娘娘竟也不管?
顾欣妍见他去了,抿唇一笑,随他去了。李德海现在去刚好,淑妃刚走,还来不及去找朱熙,李德海到底是如今的御前总管,那几个内侍不敢十分拦他的,只要让他见了成帝,那谁也不能让他再出来。如此更好,本来还担心成帝跟前没有得用的人,孤掌难鸣。现下有了李德海,好办多了。
她嘴角勾出一抹笑来,俯身抱起安乐,着实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这孩子,真机灵!
今儿要不是她,这事还没有这么顺利。
安乐嘟着嘴说:“母妃,父皇要死了么?”
顾欣妍吓了一跳:“安乐听谁说的?”
安乐说:“我听到他们这么说的。”
顾欣妍问是谁,安乐却说不清楚,知说是几个内侍。顾欣妍心中发沉,成帝还活着,后宫竟然流传开这样的言论,可见,皇后也是无心治理了。
这边淑妃匆忙地回到宫中,叫人去请朱熙来。
朱熙正与几个臣子在御书房商议事情,听得淑妃叫他,知道定是有事情,匆匆地交代了几句,就随那个传话的内侍去了碧宵宫。
淑妃正等得焦急,见他来了,忙拉了他,把李德海的事情说了一编,说完,看着朱熙:“你说呢?都怪那个贤妃,要不是他提起,皇上怎么会想起这茬?他整天躺在那里,连说话都没力气,什么人伺候有甚区别?”
朱熙沉默了一会,外面一个小内侍跑了进来,叫声:“娘娘。”
淑妃奇怪地:“你怎么跑回来了?皇上那儿......“
朱熙已经开口:“李德海已经去了。是么?”
淑妃张大了嘴,这动作还真快。
她着急了,怎么办?
朱熙眸色转深,在屋子内转了两圈,站住,对淑妃说:“无妨,既然李德海去了,就让他去好了。我们也不能做得太过明显,这样反而不好。关键是,看好那个丽妃,只要不让她靠近父皇就成,这样,你在外围多布置些人手,只要它们几个靠近父皇,你就跟着。一刻不得离开。”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吐出句:“反正也没有几天了。我们且看看他们还能翻出什么大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