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峰盯着郭崇韬道:“强人所难!先生似乎忘了一件事吧,你们并不是我请上山的!”
郭崇韬语塞。
前有些各色的书生,他忽然回想起潘雷说的那个先生好像就是眼前这位咄咄逼人的读书人,心里有些小失望,倘若只是一个满嘴仁义的读书人,却不是他所需要的。
“好了,郭先生!你我并非仇敌,我们亦无害人之心!莫再如此剑拔弩张,徒惹人怜笑。到是刘某还要感谢先生大才,帮我打理营地的事宜。”刘峰有些少年老成的说道
两人对视片刻,忽的郭崇韬向他作揖行了一礼,“在下还要感谢,统领这些日子的关照。”
刘峰微笑着摆手,道:“还要劳烦先生委屈些,耐心的在营里小住一些日子。”
郭崇韬本就是个聪明人,知道如果一直纠缠不放,那就正如刘峰所说,徒惹人怜笑。不过这一番交锋到让他有些了解了这个少年统领,并无年少成名的那份狂妄,那份举手投足间沉稳的气质,到似一个年少成妖的奇才。
“统领说笑了,在下本就是四处游学,到是在营地里吃喝不愁,谈不上委屈,只是游荡惯了,被圈在这方圆之地……”郭崇韬说到一半便停住了话题。
刘峰点点头,道:“这倒是事实!这样吧,我最近几日要在山寨小住,明日便陪先生,在山寨四周,畅行游走一番,算是我对先生的赔礼。”
能出去透透气,放放风,当然是好,更主要的是可以近距离的接触了解,这个有着神秘色彩的少年统领。
于是郭崇韬作揖道:“那便先行谢过统领了!”
刘峰微微一笑,这也是他想好好的认识一下,这个被营地里所恭敬的先生,到底有何本事,能折服白氏兄弟,要知道白氏兄弟在刘家堡除了刘峰,其他的校尉管事等,一概不里。
……
次日,天气还算不错,尚未到盛夏,早晨的温度,说不出的合适,没有早春秋末的清凉,也无夏日那般,一早就感觉到那份炙热。
刘峰带着乌兰等,施施然的来到了郭崇韬的居住处,本来他是不会如此做派,而在昨日,白氏兄弟和潘雷私下里,都为郭崇韬开脱。更让刘峰讶然的是,他在查询了营地里的情况后,不得不佩服,这个狂傲不羁的先生还是有两把刷子的,现今的响合山营地共有乡民近万,分别安排到了各处的矿洞,两班倒的干活。一切进行的都要和堡里的几个作营比肩。
况且再繁杂的事务到他的手中,却都能妥善的处理,身手却也不凡,之所以还留在寨里,一则是因为潘雷等人劝说后,在帮寨里处理一些事物,再则是因为刘峰还不放一众人质下山。其中的一些女人儿童,都在山上扣留着。然而让他心底最不放心的便是白戎族的白氏兄弟,在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观念中,他还是不相信这些人所说的话。
乌兰却从他们这些人的言语中,发现众人对郭崇韬如此的推崇,她便想到刘峰和她曾经抱怨过的事情。所以一大早便把刘峰吵醒,给他整理完毕后,便早早的在郭崇韬处等候,美名其曰,待人以恭。
刘彦英打开院门,却崇韬在园里舞剑,身穿堡里的制式劲衣,手持一柄精钢剑腾转挪移,剑光闪闪,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刘峰三人都是有武艺在身,都明白郭崇韬手里的剑并不只是舞的好的剑势中透露出的那股凌厉的气质,叫人不寒而栗。
见到刘峰等人到来,郭崇韬挽了个剑花,住手立定,笑着道:“统领好早,还请稍等片刻,在下去去就来!”
刘峰一笑,道:“先生请便,是我唐突了!”
刘峰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没料到弱的先生,却是一个剑道高手,而且他着戎族服装的乌兰,眼里的那丝异色,也让刘峰警惕起来。
……
此时的营地矿上,已热闹了起来,前往矿洞的矿工们,互相调笑着,打着招呼;而在营地上女人孩子,也都忙碌起来。一时间炊烟袅袅,各处欢笑声不断,在这里没有欺凌,只要动手劳作,那便饿不到。况且这里的制度却要比刘家堡更完善,在有着刘峰的基本原则情况下,郭崇韬实时的定制了些细致的规矩,让这里的生活更有序的进行。
四下已充满了绿色,营地里也修缮的干净整齐,雪夜大火的痕迹如今已丝毫不见影踪,除了高地上那一处处的坟莹,还在提醒着生活在这里的乡民,曾经这里是山贼老巢,剩下的能让人感觉到一丝世外桃源的气息。
行走在各处,那些值守的堡丁,纷纷向刘峰敬礼示意,同样也向郭崇韬打着招呼,不过刘峰发现一个问题,那些戎族羌族羯族等异族堡丁,郭崇韬却淡淡的毫无一丝表情,而所有的汉族堡丁,他却微笑示意一下。
峰有些诧异的表情,“统领岂不闻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这样一视同仁的对待各族,收买这些异族人心,岂不是有些高低不分,想我堂堂汉人,怎与这些茹毛饮血的蛮人相提并论。”郭崇韬一脸高傲的说道,
乌兰的表情有些难本对郭崇韬的那一丝恭敬,瞬间就跌倒谷底,一时情急便要上前和他理论。
刘峰拉住乌兰,拍了拍她的胳膊,正色道:“郭先生,此言差矣,在我刘峰眼中,汉蛮之分,只是族群不同,习惯文化不同而已。现在他们同我们一样劳作,一样拿起手里的武器抵抗着来侵犯我们的敌人。”
郭崇韬冷笑道:“契丹族也不是蛮族么?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怕死草原上还有许多他们的同族,跟随在契丹族后,每年都要来洗掠一番吧!”
本来有些怒气冲冲的乌兰,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辩驳,诚如郭崇韬所说,在契丹狼骑中,她戎族人也有不少。可笑的是,她们在这里抵抗着狼骑的洗掠,作为同族的人却在洗掠着其他和他们一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