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阳无不慎之再慎,他在抚宁港三月,愈发的能体会到,抚宁港对于范阳府的重要性,更能体会到契丹对抚宁港的看重。网
从高城港出发,于海上漂泊三日便能到抚宁港,若是陆路上,却要七天左右,若是范阳府实力再强盛些,自高城港尽起大军,兵至抚宁港,破平州,兵锋便直抵契丹上京临橫府下。
刘峰又转向海狼营校尉李七、都头彭同和等人,缓声道:“这渤海海面之上,海狼营暂无敌手,但切勿自误,只要海狼营不失,抚宁港诸军才能进可攻,退可守,立于不败之地,”
他对于海狼营的重视,是在军中其他营之上的,因为刘峰明晓海狼营不仅是一营水军,更是打开眼睛看世界的一个门路。
只有海狼营的强盛,才能给范阳府带來更多的利益,在海贸上,瓷器、纺绸、布帛、书籍以及茶、酒、糖都是周边番国大受欢迎的商品,而逐渐出现作坊模式的范阳府生产模式,生产力极大的提高,导致他们需要一个市场。
李七、彭同和二人躬身应是。
待海狼营战船,隐隐的消失在茫茫海面上,刘峰才收回了目光,其身后同來的宇文嘉佑,才上前道:“将军,抚宁港之事,无需多费心,曹都尉应当能一力担之,倒是那朝堂之上,将军当真不理会。”
陪同边阳一路选兵的郭崇韬闻言,亦道:“想來那郭大将军,也要荣登大典了吧,七里破一战后,禁军尽数被郭将军所掌,而益津关外一战,也给郭将军莫大的声誉,”
刘峰轻声笑道:“那个位置,谁人不是坐,有德者据之,”
二人闻言,稍稍一愣,宇文嘉佑倒是认同刘峰这句话,轻轻的点点头,言语深沉道:“蛇无头不前,国无首不立,郭大将军登上那位置,也是顺应民意而已,”
郭崇韬点点头,沉默不语。
刘峰亦是沉默了片刻,却突然道:“若是我范阳府也立国,这北地乡民会作何反应。”
二人却并无太多惊疑表现,尤其是宇文嘉佑,他谨慎的说道:“将军若是要立国,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范阳府辖下七郡乡民反对者寥寥。但郭将军和那契丹狼崽子耶律述的反应,却要考虑清楚些,”
郭崇韬也接话道:“郭大将军骁勇善战,心胸宽广,治军严谨,颇有仁者之风,之所以在益津关下,未想我们动手,也当有郭将军犯了恻隐之心,但倘若我范阳府自立一国,郭将军怕是不会视而不见,那时便只能兵戎相向了,”
“至于那耶律述,我范阳军屡挫其兵锋,虽契丹经此内乱,但兵锋依旧强盛,若是我等失去河东军向助,怕是与契丹相拼后,便任人揉捏了,”
刘峰看着有些紧张的二人,不由的笑道:“莫要如此紧张,某不过是说笑而已,又不是真心要立国,我范阳府要立国,便会招來如此多敌人,那郭大将军立国,难道就会顺风顺水么。”
郭崇韬闻言,思忖了一刻,缓声道:“将军所言极是,郭将军若是荣登大典,我们必须要有所动作才是,我看相、檀二州,很是不错,”
闻弦而知意,郭崇韬到是领会了刘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