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乔擦着泪出了门,言溪宁便再无顾忌,一声声隐忍的闷哼自喉间传出,双手紧紧的抓住床沿,汗水打湿了衣衫,面色越来越苍白。
清浅下针的手越来越急,六月探向言溪宁脉搏的手越来越抖。
“噗”
猛地,言溪宁一口鲜血吐出,红了衣衫,晕染了床上的被褥……
清浅红了眼,抖着唇角,“这次毒发怎么这么严重?怎么会?”
“快把陆笑的药拿来,在首饰盒的底层里。”
子生冷着脸对六月说着,向来冰冷的眼里闪过一丝忧色。
“哦对,药,药……”六月一边哭一边翻找着,梳妆台被她弄得凌乱,首饰盒被她弄翻,“药在哪里,我找不到,找不到!”
“慌什么!”清浅一声怒喝,明明那声音里有着浓浓的恐惧,“不怕,仔细找找,别慌。”
六月一咬牙,深呼了一口气,找了一会儿终于看到了装药的瓷瓶,六月大喜,清浅给言溪宁服下后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子生亦是眉眼柔和了不少。
“六月出去守着门,十二个时辰之内不准任何人进来。”
有了些许力气的言溪宁努力的说着,半靠着清浅的她喘息的厉害,眼里有着坚韧和苦涩,此刻,她是想要顾西辞陪伴的,但是,都要离去了,又何必眷念那一份不长久的温暖。
六月红着眼出了门,听着房内一声声的痛苦呻吟,她无助到了极点。
丑时,隔壁厢房的门开了,顾西辞疲惫的眉眼间含了一丝往日的从容,看来康康的毒是解了。
见顾西辞走了过来,六月连忙擦了泪,疾步走到顾西辞面前,哑着声音说:“姑爷,小姐睡了,让您别去打扰她。”
顾西辞一愣,看着六月红肿的眼,不由得眯了眼,“她不让我进去?”
六月抽了抽鼻子,点头。
顾西辞却不再看她,只是看着紧闭的门,手一扬,六月被浑厚的内力逼退到角落。
抬步行到门前,推门的手却是顿了顿,他的手边是子息的剑锋。
垂眸,顾西辞一声冷笑,指尖一弹,剑身发出的“嗡嗡”之声未停,腰间玉笛已被他抵在子息的喉间。
子息瞪大了双眼,看着玉笛,再看手里的剑,大骇!
剑已断,剑端却握在顾西辞的手里,若是他有心杀自己,那此刻……
两招!仅仅两招,顾西辞便能轻易的杀了他!
“砰”
房内传来茶盏重重摔落的声音,顾西辞目光一凝,便要推门,然,言溪宁的一声怒喝生生的让他的手顿住。
她说:“顾西辞,你既要娶新妇,何苦来我这里?你敢踏进这个房门一步,我便再不见你。”
顾西辞无力的揉揉眉心,眼里疲惫之色浓烈,“溪宁,先让我进门再跟你解释。”
“不必,我此刻不想见你。”
“溪宁,”顾西辞皱了皱眉,却依旧耐心的道:“只是养了一个闲人而已,让我进来再细说可好?”
房内咬紧牙关的言溪宁痛得连苦笑的力气都没有,努力的撑着一口气道:“刘婉婉早就倾心于你,刘家早就来人了不是吗?你瞒着我不就是想娶了她吗?我成全你就是。”
“你竟是如此想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