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艳阳天。
光线穿透云层,照耀着初耘港的海水,泛起粼粼的光芒。
极无贰在蛋圆圆的面前长身而立,黑衣黑发,清俊的脸,年轻却内敛,海水的折射的光线撒在他的脸上,光影斑驳。
他看着蛋圆圆,有点想不通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
自从懂事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有一个妹妹。
但妹妹在哪儿,他不知道。
他问母亲,母亲也不知道。
“或许在王家吧。”母亲这样回答。
看到别人家的男孩子挺身而出保护自己的妹妹时,他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是否,他的妹妹正在被别人这样保护着?
无极星有规定,学业未成,不能随便远行。
他便想着,等他学业有成,就去帝都星看看她。
随着年龄的长大,接触的东西越来越多,越来越广,这种念头就渐渐淡了下来。
直到……
有一天,母亲指着新闻视频上的一个身影对他说,“如无意外,她应该是你妹妹。”
母亲是怎么认出来的,他不知道。
他唯一知道的是,从那一刻起,她的印象刻在了他的心里。
虽然她看起来和他不太像;虽然她看起来很弱,被人打也不知道还手;虽然穿的校服确实有点丑,但毕竟是他的妹妹啊。
不用深入调查,看完新闻,他就知道,她不在王家,而是在天元。
学业未成不能远行。到天元交流却没有关系。
于是,他硬生生将定好的日期提前一个月,来到天元,就为看她一眼。
如今终于看到了。
她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弱,校服也没有视频上的那么丑,甚至在眉宇之间,他看到了和他相似的眼睛。
他认为自己应该满足了。
可事实并没有。
向母亲汇报那一天。他鬼使神差地问一句“如果她的能力比我强。你是不是会让她回来接替我当少星主?”的时候,他心里明白,其实他想和她打一场。
无关乎输赢。
无极星的星主传承规则简单而粗暴。只有两个条件,一、身上流着极家的血;二、同辈中最强。
他之所以能成为少星主,并不是因为他的母亲是星主,而是因为他是同辈中的最强者。
这也让他从小就活在战斗中。
想交朋友?可以。先打一场!
想议事?可以,打完再议!
想抢少星主的位置?行。只要你能打赢!
战斗已经成为他的本能。
所以,对蛋圆圆,他最先想到的不是认亲,而是先打一场。
只是。刚才那一剑让他突然失去了打赢她的信心。
望着她黑白分明的一双眼睛,极无贰垂下眼帘,将心里的念头压下去。半晌之后,轻声道:“好好努力。将来……”
那副长辈对待晚辈的口吻让蛋圆圆怔了怔。
旋即,她举了举拳头,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我会努力的。到时候你可不要被我赶上了。”
极无贰淡淡笑了笑,“我等着。”
一句话,激起了蛋圆圆的傲气,“你敢不敢赌一把?”
极无贰扬了扬眉,“赌什么?”
蛋圆圆琢磨了一下,今年她是肯定没法赢他的,便道:“三年之后,我们打一场如何?”
这个赌约,正中下怀。
极无贰的眉目舒展开来,“可,我应你。”
蛋圆圆见他没有拒绝,也很开心,“输的一方无条件答应赢的一方一个要求,如何?”
极无贰又笑了,“君子一言。”
蛋圆圆接道:“驷马难追。”
两人击掌为誓。
啪的一声脆响,蛋圆圆启程回咏元市。
面对荆棘炸弹炸弹,她手握着剑的瞬间,心里对叠浪隐隐有了新的领悟,才能将那一剑劈得惊天动地。
她感觉自己摸到了叠浪的核心,可一时半刻又无法明朗,只是隐隐约约的呼之欲出,回到别墅后,她立刻打开剑法进行参悟和练习,想把那份感觉挑明。
初耘港的那一剑,其实耗光了她的所有精神力。
练习时,想再用精神力有点难。
好不容易憋出一股精神力来,用剑一挥,不但没有在初耘港上方的光芒万丈,反而射出了一朵透明的金莲,划过—道晶莹的弧线,射出水池中,炸起一片水花。
蛋圆圆傻眼了。
“团子,哪里出问题了?”
再试一剑,还是金莲。
蛋圆圆想找景初问,一想景初还在落霞宫,二话不说,朝落霞宫飞奔而去。
“师父师父,你看我哪里出问题了?”蛋圆圆满头大汗地跑到渔翁的跟前。
过年时,她进入精神中枢看到里面有金莲,有九双花时,只是觉得怪异,可射出一朵花来,那不是怪异,那是诡异了。
渔翁坐在藤椅上闭目养神,手里玩着两颗……蛋。
一颗,赫然是可怜的景初。
另一颗她很快也认了出来,是许盼盼的
他浑身气息悠长平静,丝毫没有被外界的纷纷扰扰所影响。
渔翁睁开眼,和蔼道:“别急,你慢慢说。”
蛋圆圆不由自主地冷静了不少,简单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下,并演示了一下,这次出的不是金莲,而是紫韵精草!
还是一样透明的颜色,和普通的精神力一样有攻击力。
渔翁凌空将紫韵精草状的精神力摄到手中,在掌心一滚,草形立刻变成了圆球形,且体积缩小了两倍,在掌心里滚动着格外袖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