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兔崽子什么时候这么好对付了?
疑惑涌上心头。心魔发现本该看鬼右笑话的玉言枝,也是一副呆滞的模样,直直瞧着她的身后,付老更是激动极了。
皱着眉,心魔把注意力放在神识内的青铜鼎上,然而世界只要一黑一白的心魔并没有发现异样。
付老激动地看着季清,道:“是她!竟然竟然成了,这因果不用我们魔界背了,剑宗完了,剑宗完了!”
付老癫狂的笑着,浑浊的眼珠子快要凸出来,让人望而生厌。
魔界终于不用提心吊胆,魔道终于要有复兴的机会。正道!呵,正道失去了剑宗还有什么可怕,哪个门派敌得过魔道,灵修不过一些欺软怕硬之徒!
玉言枝的眼神是复杂的,有喜悦还有一丝淡淡的可惜味道,她心下想,若是这个女剑修知道是她害了师门,会做何反应,大抵心魔会永远占据她的身体吧。
不忍叹息一声,玉言枝别过头不愿再看到女剑修这张脸。
心魔隐隐觉得有古怪,然而她的眼睛,看不到青铜鼎内红色的火焰,在她的血液融合之后变成了金色。
古怪至极!
不过即使心魔知道了又如何,剑宗与她没有丝毫关系,这是季清应该考虑的东西,而不是她该担忧的。
“既然如此。”鬼右瞧着心魔道:“这心魔可就不能要了。”
心魔眯着眼,抱臂看着鬼右说:“瞧你这模样,还是治好了伤再同我说话。”
歪着头放肆笑着,心魔挑眉。这心魔可是说不要便不要的,任凭鬼右再强,只要季清活着,只要季清没解开心结,她这心魔便不会死。
然而心魔完全没有想到还有压制一说,她与季清一体,能看到季清说经历或者说看到的事,却不能体会季清受到的一切。
若心魔知晓鬼右能凭一个眼神,就让季清灵台混乱,当是不会说出这般话了。
黑白世界里,心魔笑着鬼右也笑着,两人的笑不同,却又极为相似,就连心魔都有些怀疑,面前的人不是真鬼右,而是鬼右的心魔。
一个人怎会有这般疯狂血腥的眼神。
一个人怎会有这般浓郁的煞气。
心魔眼中鬼右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而被她狠狠揍了一拳的鬼右更是惨不忍睹,心魔艰难别过头,这也太伤眼睛了,可得打份清水洗洗。不,她好像该洗的是神识?
被心魔嫌弃的鬼右说话了,这回他倒是不笑了,大抵也有些自知之明。
“时候到了,你便可以离开了。”
不清不楚的话落下,黑色的眼睛眨眼间变得深邃,如同深渊般悠远未知。
他看了心魔一眼,只一眼,心魔就觉灵台刺痛不已。
冷汗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鬼右的声音适时响起:“身体的疼痛无所畏惧,那神魂的痛呢。”
这声音好似一个预兆,疼痛从灵台蔓延到神魂,心魔痛极了,心里更是惊疑不定,这小子练的什么功法,她可从未听过魔修有这么个古怪功法。
“你是什么人?”心魔咬牙,忍着疼痛说。
然而要让心魔失望了,鬼右并没有开口回答她,而是用更加剧烈的疼痛警告她。
唇被咬出血来,心魔仿若未觉,神魂中除了痛没了别样东西。这时候死才是一个痛快。实实在在的痛,每一下都在刺痛心魔。
灵魂深处的疼痛,想想便会不寒而栗。
“退下!”鬼右对心魔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