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驰的书房里应有尽有,不仅有摆满书籍的书架,还有一张舒适的大床,临窗摆着一张躺椅,大书桌有三米长,上面除了聚拢的几本精装书之外,还陈列着文房四宝……安白踌躇着走近,细细地端详着,看到墨砚内洁净如新,毛笔已然干透,他用手指轻轻地摩着笔尖柔韧的狼
毫,指尖酥.痒的触感传来,让他立刻想起小时候,他来爹地书房捣乱的情景,只是,不管他如何调皮,爹地都不曾呵斥他一句……想到这,安白不禁有些黯然……不过,这只是一瞬间的感觉,他悄悄地来爹地的书房,还有更重要的事。
下定决心之后,他利落地绕过书桌,来到床边,打到床下的大抽屉,里面是一只精致的铁皮保险箱。密码锁在明亮的灯光下,闪着幽然的光芒。
安白半蹲在那里,痴痴地想着。
片刻之后,他抬起修长的手指,想要输密码,可是,又忽然顿在那里,刚刚想起的一组数字,在他的大脑里快速地重新组合,新的顺序形成后,他才果断地摁了下去——“啪”暗锁打开了!
这时,虽然只穿了一件衬衫,安白头上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尽管他不经意间知道爹地在这里放着一只具有重要意义的箱子,可是,他从来没想过打开,今天,这样偷窥的举动,实在是情非得己。
带着一丝不安,安白慢慢地开启了箱子,里面所见,是一些文件和一个长约三十公分左右绛色的锦盒。从锦盒的描花装饰和巧妙地工艺来看,这应该是件古董,安白小心地拿起,却没有找到打开的方法。因为长时间地蹲着,他的腿有点僵,于是,就拿着锦盒站起,行动间,失手把锦盒又掉到了箱子里,锦盒翻滚着,露出了一个奇怪的星形小孔——
这应该就是锁孔,可是钥匙在哪呢?
安白拿着锦盒,坐到了书桌前的椅子上,一动也不动地呆坐着,几分钟之后,他放下锦盒,打开了书桌最下面的一个抽屉,里面露出一本英文书《荆棘鸟》——看着这本书,安白的眸子紧了又紧,这本书他看过,里面的内容记忆犹新,最难忘的是关于荆棘鸟的传说,“荆棘鸟,它一生只唱一次歌.从离开雀巢开始,便不停执着地寻找荆棘鸟树.当它如愿以偿时,就把自己娇小的身体扎进一株最长、最尖的荆棘上,流着血和泪放声歌唱……”安白屏息翻开封面,扉页上是安驰的签名和时间落款,这个时间,是在安彤出生之后……
看到这,他心头不由得一颤,难道,爹地一直在期待着与他今生的挚爱再遇,然后,不顾一切把自己献给她,……爹地既然能像荆棘鸟那样无畏流血、死亡,那,他还能让爹地回头吗?
安白用手摩娑着爹地的签名,思忖着,他爱爹地,更爱妈咪,他自小就明白,作为一个男子汉,第一个要保护的人就是自己的妈咪,可是,这三十年来,妈咪一直由爹地保护着,并不需要他……现在,爹地突然变成了伤害妈咪的人,那么,他必须保护妈咪,让爹地回头……
这样想过之后,他轻轻地把书放到桌上,然后把抽屉拉开到最大,这时,他看到靠着抽屉的内端有一个黑色丝绒布袋,拉开之后,里面是一把钥匙,看看它尾端的造型,正是锦盒的钥匙。
安白拿着钥匙,打开了锦盒……
月光投进宽大的卧室,没有灯光的房间里,静谧中透着凄清。
“哧”——
那是艾丽娜手中床单撕裂的声音。
安驰的离开几乎让她痛不欲生,她想毁灭,想破坏一切,可是,不管她打碎了什么,即使是一个茶杯,明天佣人都会发现,所以当她把所有的怨恨凝聚在手上时,从锋利的指甲开始,用力,洁白的床单立刻被扯开……
结婚这三十几年来,安驰儒雅温和,绅士风度翩然,做事张驰有度,就连做……爱,也极有规律,每月一次的性.爱,让她以为,他是天生的禁欲主义者!
为了一份名存实亡的爱情,她配合着他的规律,忍受着生理上的不适,这一忍,就是三十年!
在一个月一次的性.爱中,她能怀上安白简直是上帝的奇迹……后来,他们又有了安彤……
只是昨晚,当她乘着夜色来到安驰和琦妮住得那套蜜月别墅时,完全惊呆了——明亮的落地窗内,大厅的一角,安驰坐在舒适的摇椅上,脸颊红润,而琦妮背对着玻璃窗骑坐在他的腿上,像做跷跷板一样上下地摇动……她当然知道,他们不会在大厅里做什么,可是,这一番动作下来,不是床又戈的前奏吗?
这三十几年来,她知道丈夫的规律,知道他的强壮,却没享受过他这样的柔情!
有多少次,早晨醒来,她看到安驰平躺在床上,看到了他男人的高度,可是,当她悄悄地掀开他的薄被,红着脸探过手去时,他总是一跃而起,冲向洗手间……
……
原来,只有她是他的禁忌之爱!
……
原来,只有在琦妮这里,在他心底深爱的女人这里,他才是激情澎湃,感情丰富,享受男女之爱的男人!
……
原来,他一直在温柔地欺骗她,为了维持家庭地和谐,极力地伪装出绅士地模样,照顾她,守着她,却不曾真心地爱过她……
“哧”在有了第一次撕开床单的经验后,她又利落地撕开了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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