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生严随后起来,看她匆匆忙忙的走进洗漱室洗漱完毕,又匆匆忙忙的换了一身黑色的长裙,然后拎着一个黑色的挎包走到他面前说:“我们走吧,不知道爸爸和水政委准备的怎么样了,对了,我们还没有买烧的纸,还有一些祭品……”。
“别担心,都准备好了。”肖生严牵着她的手下了楼,门口放着一只篮子,里面放着祭奠用的一切东西,应有尽有。
陆舒云明显的松了一口气,问:“什么时候准备的?”
“就在你昨天睡着了以后,媳妇儿,你是不是最近又哪儿不舒服,怎么这么能睡?”肖生严查过了,孕妇大多是嗜睡的,但嗜睡到陆舒云这种程度的却极其少见。
陆舒云现在基本上属于一沾枕头就着的人,毫不夸张的说,她现在每天最重要的事情有两件,一件是睡觉,一件是吃饭,其他的都要靠边儿站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想睡……哈……”,说着,陆舒云又打了个呵欠,困意袭来,要不是今天有重要的事情,她真的立刻倒头就睡,睡个回笼觉。
肖生严有些担忧,心想着,等从B市回来,得带着她去医院检查一下,别是哪儿出了什么问题吧。
一出门,水义龙和云爸爸已经在外面候着了,这两个老头自从过上同居生活后,相处竟然十分融洽,一起下棋,调侃,散步,一个锅里吃饭,倒也其乐融融。
两人各自拎了很多东西,水义龙甚至带着各样干果,葡萄酒,还有各色小吃,看到陆舒云盯着那些东西看,他有些难过,有些伤感的说:“你妈妈小的时候最爱吃这些东西了,给她捎点儿尝尝。”
陆舒云鼻子一酸,眼泪险些掉下来,俗话说,人死不能复生,就算活人的心意再重,死人也不可能感知到,不过是大家的一点儿心意罢了。
“好啊。”陆舒云吸吸鼻子。
一行人坐着肖生严的车去了B市,天气还不错,风和日丽的,王阿姨没去,去的也就是水义龙,云爸爸,陆舒云和肖生严四人。
水义龙这几天特别用心的在学习西餐,和云爸爸坐在一起,便是没完没了的聊厨艺,聊做饭。
陆舒云和肖生严坐在前排上,肖生严专心致志的开车,陆舒云则闭目养神,最近这精神啊,是越养越差了,一会儿工夫就困得要命。
可是坐在副驾驶上的人绝对不能睡觉睡着了会感染开车的司机,让司机也犯困,所以,即便陆舒云已经困得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也依旧艰难的睁着眼睛。
云爸爸和水义龙都坐在后座上,因为是要去祭奠云妈妈,心情都不怎么好,一开始,两人还沉默着,后来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了天。
云爸爸叹了口气说:“晓云她最喜欢是水城那边的月饼,我给她准备了一盒,待会儿得烧给她吃。”
水义龙神色淡淡的说:“水乡的月饼?没听说过,在水家时,晓云最喜欢吃的是H国的水家月饼,每次我们都是空运回来吃。”
云爸爸瞟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虽然水家好吃好喝的供着,她还不是一样待不下去?离家出走?就算有钱又有什么了不起?”
水义龙皱眉:“我哪儿说我有钱了?我只不过在陈述事实。”
“你根本就是在暗讽我给她买不起H国的水家月饼。”
“我没这样说。”
“你就是说了。”
“云万里,你能不能别蛮不讲理?我们现在在开车,有什么问题谁来负责?”
“我怎么不讲理了?就需你讽刺我,我就不能回嘴了?”
……
陆舒云正在打瞌睡,忽然听到后面两位老活宝争论的极其激烈,回头一看,两人都红了脸,瞪着眼睛,瞧着情景,如果气氛再热烈一些,他们待会儿一准儿得打起来。
这下子,她也不瞌睡了,开始劝架。
“好啦好啦,你们注意一下,我们现在是要去祭奠妈妈的,你们难道不应该保持沉默安静,面带悲伤吗?”
云爸爸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水义龙叹了口气说:“悲伤是藏在心里的,能说出来的悲伤就不是真正的悲伤。”
陆舒云举起手来:“好吧,你们随便表现你们的悲伤吧,只是不能在我耳朵边,我很烦啊。”
云爸爸歉意的说:“舒舒,这会儿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没有,除了心烦之外没有其他感觉。”陆舒云闷闷的说。
“你不用心烦了,我们不吵了,其实,我们俩感情很好的,同居这么久,相处融洽,正处于蜜月期。”云爸爸笑着说。
“扑哧”陆舒云乐了,同居?还蜜月期?他们当结婚呢?
水义龙也笑着说:“是啊,我跟云万里这个老家伙还挺投缘,平时你不在的时候也拌嘴,就像两口子过日子,哪能不拌几句嘴呢?可以增进感情啊。”
陆舒云转过身:“好吧,你们继续增进感情吧,不过,如果有需要,可以下车去个僻静的地方增进感情,不要荼毒我的耳朵。”
云爸爸立刻反驳:“什么叫有需要?舒舒,你这明显是用词不当。”
“而且我们也不用去僻静地方增进感情,那多恶心?”水义龙接着又说。
好吧,她什么也不说了,这两人的火力向她开来了,陆舒云靠着椅背坐好了,肖生严伸手把音乐打开了,悦耳动听的钢琴曲在静静流淌,她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