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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玉在此陷入回忆,时间流逝。在外人看来,她仿佛是在思考第二题,但一直未有结论,连连皱眉更是没有自信的表现。
这下就有人传言,荀玉只是记忆敏捷,在诗文一道上并没有什么天赋。
三夫人和大夫人听了,满脸着急,而老太君虽然还坐得住脚,但神情也有些不安。
木府所在,木百事仍然在盯着荀玉和吕展源。他见荀玉皱眉不断,而吕展源却已经缓缓将第一题作完,开始思考第二题咏柳,终于追上。于是兴高采烈地对着木夫人道:“快瞧快瞧,哈哈,那荀玉做不出诗了。”
木夫人一看,事情虽然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却还不到乐观的时候,“一个荀玉算得什么,关键是吕展源,看他能不能夺得魁首。现下做出诗文的已经不少,而他现在才开始。”
木百事一想,觉得也对。就是荀玉得不到魁首,但若是吕展源也得不到,那般仍然是无用。
他暗道,若是吕展源真的不经事,说不得要使些手段了。一双眼睛就细细观察会场上,哪些书生的表情是一番自信的,至于荀玉,却看也不看了。
会场上,吕展源终于将最后一个词填上,他大大送了一口气,这般就也完成了。
扫视场上,他还不算最后,应该也算是中等,若不是方才那声‘小人’,恐怕第一第二也可抢夺。
他这样一想,怒火中烧。四面看去,就想找到方才是谁在骂他,结果刚好发现荀玉。她连一个字也没动,还一副眉头紧皱的摸样。
“哈,这是江郎才尽了。”他一副本该如此的摸样,“这些练气士,也就是记忆敏捷些,若是换了作诗对联之类,也就是这般摸样。”
他整理衣冠,提笔沾磨,就在白纸上写下一行诗,看上去十分自信。其实这诗是他很久以前就做出的,竟然刚好契合咏柳。
他以前一直没将其卖出,倒不是诗不好,而是太好了。他十分自信,这样的诗人一生能做出几首?必定能卖个高价,但不是现在买,而是他考取功名之后。
可惜现在他被庞绘厌恶,又得了恶名,考取功名之事已经难了。唯有傍上木百事,得了木百事承诺的气运,他才有机会。
他联想到刚才作弊被扔出去的书生,往常他对这样的人向来是看不起的,但如今他却多了几分怜悯之情。
那书生被庞绘判罚,品德不过关,而且他的诗文又不怎样,不然不敢在城隍座前舞弊。这样一来功名之事再没机会了,可怜十载寒窗,落到这样一个下场。不像他,若是事情办成,还有机会凭着气运考上。
“哼,这庞绘,等我得了功名,他日绝不会叫你好受。”他眼里仿佛要冒出火来,“这样多气运啊,若不是你,我恐怕连前三甲都有可能考得。”
吕展源胸中充斥怒火,笔下字迹也若火苗一般,等他将这一首诗完全写上,看这字迹,心中一喜。
他学的是草书,但笔记模仿前人,缺少自己的风格。
以前有文豪来常德被他遇见,评价他的书法虽然工整,但却依据前人字帖,没有自己的风骨。今后就算有进步,也不过是字形上的,字体已经不能再进一步,除非他能写出自己的风骨。
这里的风骨就是风格,方才怒火中烧,却不意让字体更进一步。
吕展源觉得自己仿佛就是那些传记小说中的主角,虽然前期举步维艰,但总是能一步一步踏破险阻,走出自己的道路来。
他一脸自信,将手上咏柳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