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存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嘴里嚼动的速度慢下来。沉默像是勒在人脖子上的绳索。

以极慢的速度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他眼眸中的温度渐渐变凉：“你没跟家里人说过，你想读启华？”

他在陆眠跟前，向来都一副懒洋洋的温和姿态，现下忽地锐利起来，让陆眠心脏翻来覆去地打滚：“我还没来得及说。”

女孩子垂着眼睑，小脸皱成包子，时不时抬头瞟他一眼，祈求原谅。

叶存心里的火气被她清凌凌的目光弄得哑掉。

那股凌厉慢慢收起来，他伸手，动作很轻地抬起陆眠的下颌。

“你害怕？”他看进女孩子眼睛里。

她的眸子抖了一下。

“怕自己提太多要求，会让他们讨厌？”他的语气很轻。

心事被人挖掘出来，但这个人是叶存，不会让她觉得有隐私曝光的局促。反而会有种依赖感。

她闷闷地说：“他们对我很好，事事都为我考虑周到。有太多要求，会让我觉得贪心不足。我也不想这样，可开口就是变得很难。”

叶存俊脸贴近，她一抬头就被吓了一跳。

他什么时候靠过来的？

“这是不是证明，你也很在意他们？”

陆眠脱口道：“当然！”

叶存高深莫测地点头，片刻后突然问：“你面对我是不是也会这么瞻前顾后，犹豫不决？”

陆眠气息有点紧，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想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同样在乎他？

她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圆亮的眼珠左右张望。

余光瞄到叶存憋笑的样子，才知道被他耍了。

陆眠不禁咬牙——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