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我?”夜澜沧眯了眯眼,指尖慢慢抚上顾槿的面容。
顾槿不由又打了一个寒战,生理反应真的太坑爹了。
“是浣姬身上伤口疼了,并非惧怕王爷。”顾槿听着夜澜沧那淡淡的语气,心里一个激灵,各种想法在脑海里活络起来,又恢复平静。
“是么?”夜澜沧勾了勾嘴角,眼中墨色翻涌,单单看着便让人心悸。
顾槿抿了抿唇,忽然有些紧张:“浣姬自然不敢欺骗王爷。”
夜澜沧挑了挑眉,看着顾槿情绪外露,心里越发好奇:“怎么伤的?”
以前的浣姬跟在他身边,就跟一个死物没什么区别,听从吩咐,绝情淡漠。
渐渐的,他都快忘记了她也是个人。
可这些日子,他却越发发现她的些许不同来,自那日她怔愣不愿出手后,似乎就变了许多。
虽与之前没太大差别,可是这双眼睛又开始有神了。
顾槿低低出声:“只是鞭伤还不曾好。”
夜澜沧愣了愣,这才想起那一日因为她的怔愣弄得他不喜,然后让她自行领罚的事了。
刑堂素来严格,压根不需要他操心。
即便她不去,他也不一定知道。
心思微转,夜澜沧垂了垂眸,突然就觉得眼前这个人太过死心眼了,就跟当年的自己一模一样。
“日后那刑堂便不必去了,即便是我说的领罚,你也不必放在心上。”不知为何,夜澜沧就突然想这么说。
当年那个全心全意待别人的夜澜沧已经死了,如今眼前这个人跟当年的自己那么像,他反而有些恻隐之心。
顾槿点了点头,低着头也不看夜澜沧,一副隐形人的样子。
“过些日子,宫中有个宴会,我会吩咐丫鬟给你好好打扮打扮,你陪我去。”夜澜沧想着半月后的宫廷宴会,眸光微闪。
萧妃最近受宠的厉害,以往对皇帝的痴心如今全部变成了冷淡。
不仅如此,更加胆大包天。
就连上次,竟甩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他迟早要还回去的。
顾槿条件反射的皱了皱眉,浣姬记忆里的的确确有这么一场宴会,可是那一次的她,压根就没有被夜澜沧带在身边。
只是后来,她才知道,这一场宴会,让夜澜沧对方筱悠的兴趣越发深厚,从而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夜澜沧这个人大概是从小遭受了创伤,所以一旦喜欢上什么东西,到死都不会放手。
这也就是为什么夜澜沧最后会造反的原因,因为他要得到方筱悠。
所以,夜澜沧开口让她也去,她当然同意。
这可是求之不得的事,一来可以破坏方筱悠更进一步在夜澜沧心里留下更深的痕迹,二来或许可以知道一些关于夜澜沧的往事。
夜澜沧想了想自己要交代的事已经交代完了,而侍郎全家遭到血洗,只怕够他皇兄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