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4 希望破灭

萧贤想着等到找到了制药的地方，这一份资料对于警察来说，就非常有价值了。 当然，陈红燕作为一个警察，能干这事，没有相当的背景是不可能的，如果她利用权势逃脱了，那苏俊青也会逃脱法网的。

萧贤是个精明人，又在掖店干过，对这权色交易自然了如指掌。他心里盘算着另一个计划，如果赵斌办不了这事，他将把一切都发布到网上，利用舆论倒逼警察办案，只要把苏俊青拖进来，再让李煜浩和小雅对他施压，逼迫他做药检，那时，他就是想逃也逃不掉了。

萧贤把自己的全部计划都仔细地想了一遍，觉得万无一失了，这才安心地睡觉。当他躺在床上时，又想起了在抱房里和罗蕾的谈话，罗蕾那落寞的神情，让他有些不安。

有时一个人是靠一口气撑着，如果这件事如她所愿了，她会放下心结吗？萧贤刚才嘴里说有把握，其实心里并没有把握，他想，该把这事跟杨帆说一下，让她多开导罗蕾才对。 想到这里，萧贤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的生活真是被许多麻烦包围着，但愿解决了这一次的问题之后，自己今后的人生能一帆风顺才好。

小雅早晨起来，觉得做什么事都没有精神，心里的谜团依然没解。本来她已经很有把握的事，却被周国盛给否定了，从他的理由看，绝不是在骗自己，但世界上真有这么像的人，又同在一个地方，姓一个姓吗？

小雅想到这里，觉得有必要找蓝新民了解一下。她看看表，见时间还早，这个时候去找蓝新民，他应该还在家里。

小雅开着车，来到军区，正碰上菲儿从里面出来。菲儿看见小雅，有些惊奇：“姐，你怎么来了？找我的？我今天还是去你那。”

小雅说：“你还知道我那？我还以为你另外找到好的去处了。你爸在家吗？”

“在呀。”菲儿说：“你找他干嘛？”

小雅没有回答她的话：“那你妈在吗？”

“我妈出差了。”菲儿说：“后天才会回来。”

小雅点点头，往菲儿家走去。菲儿奇怪地看着她，本想跟着，但上班的时间要到了，就急忙走了。

小雅来到菲儿家，蓝新民正坐在桌旁吃早点，看见小雅进来，有些奇怪：“小雅，你怎么有空来我这了？”

“蓝叔，我有事想问你，你能对我说实话吗？”小雅一脸严肃，开门见山地说。

蓝新民笑了，说道：“呵，这么严肃？让我猜猜，是有关萧贤和他家里人的事吧？”

小雅一听，就知道是周国盛告诉他的，她有些失望地说：“周叔已经跟你通气了，看来，我不用问你了。”

蓝新民说道：“你先别怪他，坐下，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你昨天去见的人，是萧贤的母亲，但和我没什么关系。”

小雅从提包里拿出了那张照片，问道：“蓝叔，那你怎么解释这呢？世界上真有如此相像的人，又同在一个地方吗？你不用骗我了。当初，你自己也跟我说过你没想过世界会这么小。那是为什么有感而发呢？”

蓝新民拿起照片看了一眼，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的青年时代，他叹了一口气，望着小雅说：“看来，你做的调查还不少。你的怀疑是对的，但你的判断不对。照片上的人不是萧贤的母亲---而是他的小姨。”

蓝新民缓缓地说出了这句话，到让小雅更加困惑了，她疑惑地问道：“小姨？”

“对！你可能不知道萧贤的母亲是双胞胎，这照片上的女兵，就是萧贤的小姨。当初，我和她的事在军队里闹得沸沸扬扬，她的姐姐也就是萧贤的母亲也来部队劝过她，但没有用。后来，她又寄希望于我，想着我能勇敢站出来，承担责任，但我没有。”

蓝新民说着，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窗户前：“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社会是一片迷茫，所有的行业都在挣扎，除了当兵，我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所以，在所有人的劝说下，我选择了退缩和逃避。”

小雅望着蓝新民，等他说下去。蓝新民继续说道：“后来，你父亲出面，对她进行了施压，然后又打报告，在她军龄未满时，就安排她退伍了。一个想跳出农村的女孩，梦就因此毁了，可以说，是我的自私和胆小毁了她，不然，她不会走到那一步的。”

“她怎么了？”小雅有些担心地问道。

“回家没多久，就自杀了。”蓝新民声音低沉地说：“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所以，他们家自然也不会原谅我，也不会和我们这样的人往来的。当初，我是想把这一切都告诉你，让你早点断了这念头。但我知道，这事要是捅出去，就会引起更大的风波。所以.......”

蓝新民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萧贤的母亲是不会原谅我的，所以在我找到她时，她很坚决地说不会攀这么亲。我知道她能做到这一点，所以，对你的事就不怎么干涉了。现在，你也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了，应该不会去碰这个钉子了吧。”

小雅咬着嘴唇，许久才说道：“那---我父亲都做了些什么？过分吗？”

蓝新民神色黯然地说道：“我们两家的关系自不必说了，又是一个连队里的主官，为了我的前途，他自然是不遗余力了。当初，如果能把她调到别的连队去，或许就不会有如此悲剧了。但---事情无法挽回，我们这个阶层的人是难以体会到底层人梦想破灭的滋味的。你要恨，就恨我吧。”

小雅默默地望着他，完全没有了解开谜底的喜悦了。昨天，她还想着要是蓝新民所说的符合她的判断，那么和萧贤谈话或许还会有点底气，如今，她才知道伤害那些无辜的底层的人当中，还有自己的父亲。

现在，她已经明白了这一切，也就知道自己和萧贤之间彻底没有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