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芳坐在软轿上心情极好,她才不管明天去请安时胡氏会怎么难为她,她目前只觉得简墨做得让人痛快,特别是对着简映宛说的那句“我媳妇如何如何,”哼,那个死丫头,别落在自己手里。
紫藤回去便没有坐轿子的待遇了,与采春两人跟在后面陪着刘妈妈一起走,虽然前面婆子脚步没有来时快,但几个人跟的还是有些费劲,特别是刘妈妈毕竟年纪大了,刚才又见了那么一出,心里还捏着一把汗呢。
毕竟事情的起因是因为谢芳还嘴了,若是谢芳不吱声,由着王爷说几句也就是了,可如今还不知道二爷回去后能不能对着谢芳生气呢。
采春则一直是一脸惶恐,她从来没见过这种架势。她是自己娘亲走了谭氏奶娘的路子才做了二小姐的陪嫁大丫头,因着几争姿色,也被谭氏私底下定为了通房,她知道自己论姿色无法与元月比,论受重视程度又无法与紫藤和立夏比。
可是看到简墨的样子,她一颗心便全挂了上去,因此对谢芳的任何事都不上心,只想着好好入了简墨的眼,被二爷早早地收用才是正理。所以今天看了简墨发脾气,她着实吓坏了,只是麻木地跟着大家往前走。
走在简墨软轿边的晚霞则是一个劲回头看紫藤,丝毫没有顾虑。让紫藤根本没注意的人都感觉到了她在看自己,紫藤抬眼看去,晚霞便收回打量的目光,在紫藤不理她时又开始看起来。
紫藤却是全然没在这几个人身上,她用手摸着自己的头发,想着刚才坐轿子时简墨从她头上拽下几根头发,然后当做没发生一样坐进轿子就牙根痒痒,这个混蛋,小心眼。
一行人匆匆地回到清和居,简墨自先前的轿子里下来,也不等谢芳大踏步地上了台阶直奔自己的洗漱间。晚霞和春桃忙跟了上去,宝珠则回内室去取衣物,樊妈妈见简墨进来想上前说话,简墨却越过他进了洗漱室。
元月和立夏也迎了上来侍候着谢芳换衣梳洗。刘妈妈这个时候才在紫藤和采春的挽扶下进了屋,看着一脸想寻求答案的樊妈妈心里一叹,在些事是一定要让她知道的,毕竟都是一个屋的人。
刘妈妈一边拉着樊妈妈往西间走,一边吩咐绿柳去给二爷煮面。
樊妈妈听得刘妈妈这样讲一句话也没说,直到听得简墨走出来的声音才站起来道,“这么多年了,怎地一提起先王妃,王爷还是这样容不下。”
刘妈妈知道这句话中有内容却也知道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便道,“以现在的情形来看,还要是二奶奶日常请安小心些好,二爷不常去,她们一定会从二奶奶下手。我看当年最紧要的是把请安时间弄明白喽,别象今天早上似的。”
樊妈妈也点点头,两个互看一眼都瞧出彼此的无耐。
热呼呼的面条端了上来,本来不饿的谢芳也让立夏给她盛了一小碗,干干爽爽的只是用鸡汤调了料,味道真是不错。
“这面做得好吃,回头给刘妈妈和紫藤送过去,两个人陪着我走了一天,又站在君悦居饿着肚子。”谢芳一边放下筷子一边吩咐立夏。
“你倒是挺看重紫藤那丫头呀。”简墨吃饱了让自己懒懒在靠在炕上,弹墨大迎枕放在腰下面,这个姿势极舒服。
“那当然,紫藤多聪明呀,我今天回去得了祖母的大嫂的夸,全是紫藤出的主意。”谢芳坐在梳妆台前,由着元月给自己通头发。
“哦~我怎么瞧着是个一肚子心眼的人。”
“有心眼不好吗?傻呼呼地还不被欺负死了呀。”谢芳不满地回头看简墨。
“那倒不是,丫头太聪明了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你看……”简墨想用元月做比较却看着她想了半天想不起名字来。
元月被他瞧得脸通红,急急地道,“奴婢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