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可否给我们解释一下,这房中为何有这么多的毒蜘蛛?”沐知毓指着那些蜘蛛,目光却是不曾离开过掌柜一眼。
掌柜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忙走过去瞧了几眼那些蜘蛛,说道:“在平时,房梁上也总是会有蜘蛛结网,每日伙计去各个房间内打扫的时候,都会爬上去查看一番,若有蜘蛛在上面,都会将其处理掉以保证客人的安全。
昨夜突然电闪雷鸣,下起了大雨,恐怕这些蜘蛛是从外面不知不觉爬进来的,不慎掉进了水壶里,以至客人没有发觉,喝了从里面倒出来的水,而导致中毒身亡。是本店的失察失责,害了这三位客官的性命啊……”
掌柜满面悲戚,又悔不当初,一个劲的长叹懊悔,突然看着冷曜说道:“虽然是毒蜘蛛惹得祸,却是与本店逃不开干系,我身为客栈的掌柜,愿意承担一切罪责。”
沐知毓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道:“掌柜的分析力倒是惊人,不知道的能否认为当时掌柜就在现场呢?”
掌柜突然一惊,忙道:“这只不过是我的猜测罢了。难道这位姑娘还有什么发现?”
“发现倒是不曾。只是对于这个小女孩的死有些想不明白。那两位客人有可能是因为误饮了含有毒蜘蛛的水,而她却是因为头部遭到重击而亡。不知掌柜可有些见解?”
掌柜闻言将视线投在那个小女孩身上,良久蹙眉道:“这……冷神探和邢捕头在此,在下若是妄议,倒显得班门弄斧了。”
冷曜双拳抱胸,靠在了门框上,看着掌柜淡淡说道:“掌柜不必多虑,若有何想法,尽管开口。”
掌柜似是犹豫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据我的观察与猜测,会不会是妇人喝了含有蜘蛛毒的安胎药后,因为腹痛难绞,喉咙发痒发堵而瘫倒在床上不断挣扎。
她的小女儿由于担心而靠近询问她的状况,却被一时因为疼痛而失去理智的她推下了床,恰巧头朝下磕倒在了地上,这才不幸身亡。当然,这也只不过是我的猜测,真正的死亡原因还要靠冷神探来查明。”
邢飞略一思考,沉吟道:“掌柜的所言在下也曾如此认为。只是作为一个母亲,即便是在满身疼痛难忍的情况下,也不可能去伤害自己的孩子吧。”
“邢捕头所言极是。只是当时的具体情况我们谁也无法得知,只能根据现场的线索来先行猜测。也许她是怕孩子接近她有危险,才想让她远离自己,只是推开的力度远远大于孩子的承受能力,这才失手误害了孩子。”掌柜神色淡然,似乎对于自己的见解颇为满意。
沐知毓的目光一直在似有若无的盯着掌柜的神情,闻言淡淡道:“掌柜若不去当捕快真是太可惜了。”
掌柜闻言神色有些局促,摇摇头说道:“在下的能力与捕快一职比起来还相差甚远,姑娘真是谬赞了。不瞒姑娘,在下平时喜欢看一些推理类的书籍,但是在冷神探面前,必定是上不得台面,让大家见笑了。”
“那掌柜为何不去做捕快,也好为百姓惩奸除恶啊。”
掌柜闻言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摇摇头,自嘲说道:“不是在下不愿,而是不能。家父在临终前曾告诫,此生不得与官府打交道,虽然不知原因,却也不能违背亡父的遵嘱。”
“既是如此,倒是本姑娘唐突了。”沐知毓虽是对着掌柜说,目光却是在看着床前:“不知掌柜可否看出,这屋内曾有打斗的痕迹。床前的地上,若非习武之人,恐怕很难看出地上凌乱的脚印,那是属于一个成年男子,一个成年女子以及一个幼小的孩子所有。此凌乱的脚印并非平时走路留下的痕迹,而是因为打斗挣扎留下的。”
沐知毓说着将目光看向冷曜,冷曜不禁对于她甚是赞赏,似乎是没有料到一个姑娘能有如此细腻的观察与分析力,而看她的年龄,应该比琉染还要小上一两岁。
“这位姑娘所言不错。房内的确曾有过打斗,其中成年女子与小孩的脚印定是死者的没错,而那个成年男子的脚印恐怕便是凶手的了。”
冷曜说着,便走了过去:“大家请看,那些脚印在这里。而当时男人坐在桌前,他的脚下也有重重碾压的痕迹,应该是他想起身却又无法起来,情急之下双脚使劲的踩踏地面,希望能有些力量助他站起来。
若我所料没错,他应该是被人点了穴,也许是因为想救他的妻子和女儿,不知为何激怒了凶手,让原本不想杀人的凶手大开了杀戒。在女人与凶手周旋的中途,男人应该已经死亡,而这个小女孩因为想救她的母亲,而被凶手重重的推倒在地,磕破了头部导致死亡。”
掌柜闻言一惊,睁大双眼说道:“难道……”
沐知毓随即应道:“就是掌柜所想的那般。并未是因为毒蜘蛛引发的命案,而是他杀。”
冷曜继续说道:“根据我的分析,情况如下:第一,凶手可能与女人相识,知道她住在这个客栈里,半夜潜了进来,趁男人在桌前喝水不备,点了他的穴道。那时小女孩应该在那边的榻上睡觉,凶手便没有去顾及她。
当凶手因为某些事情而与女人产生争执或是对其不轨的时候,女孩从睡梦中惊醒,发现有外人闯了进来,他的父亲被人点了穴,母亲有危险,这时,她便起身跑了过去,想推开凶手将母亲救出来,却被凶手一怒之下狠狠地推倒在地。
因为误杀了女孩,不想事情暴露,随后凶手又杀了男人和女人,又因为客栈时常有毒蜘蛛在房梁上结网,而掩饰成毒蜘蛛掉入水中,被客人误饮而亡的假象。”
众人闻言不禁大吃一惊,有的似是突然恍然的样子,对于此案的发展更是感觉迷惘,而他们似乎都认同冷曜的推理,纷纷猜测凶手与女人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又有何恩怨。
邢飞忙问道:“那第二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