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面无表情，却主意坚决，气质上有着一种惯于下令的威严：“快脱！”

面对虎视眈眈要自己脱衣服的小龙，黎芮真的要崩溃了：“这是要闹哪样啊？”

黎芮打定主意，别的尽可依着小龙，唯独这事不可以。这、这太古怪，太别扭了！这根本不是她黎芮能够干得出来的事！

但事实是，她还是脱了。谁来告诉她，在一个小屁孩面前脱衣服为什么也会有那莫名的羞耻感？

黎芮就这样自觉自愿地脱光光了，有一个刹那她觉得自己大概是被催眠了吧，可她又自觉并不是那种意志薄弱的人士。

最可恶的是，她都这么听话了竟然还被小龙嫌弃。

“脏死了，你到底几天没有洗澡了？”

“跟你一样啊，你几天没洗，我也几天没洗呗！”

“我乃先天之体，拥有自净之能，你如何跟我比。”

“你好了没有？我好冷……”

“啰嗦！”

“好痛，你能不能轻点……”

“闭嘴！”

“……”

等完事后，黎芮穿上衣服，冷得还打哆嗦，脸上却羞涩已极地问小龙：“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竖起食中双指，在自己身上各处画着看不见的图案什么的，她可不可以告她性骚扰啊？

虽然是个小孩模样儿，但芯子绝对不是低龄萝莉，黎芮现在完全可以肯定。

眼见小龙面无表情，似乎无意回答，黎芮不由撂出狠话：“你要是不告诉我，我以后就叫你小变态！”

最后三个字成功让小龙的面瘫脸现出一丝裂缝，只得回答：“赐你纹身，护你周全。”

她没绷住的小脸终于现出了一丝疲色，黎芮闹不明白：“我时日无多，你干嘛还大费周章地一定要护我周全？”

小龙没有回答，她看起来似乎已经累趴的模样。黎芮忍不住上前抱了她。三岁的身体大概才三十斤左右，抱在怀里根本不觉得重，可这小小身躯却似乎肩负了什么千斤巨任，小小眉尖一直被压得紧紧的，看得她禁不住地心疼。

“你是有什么家族使命、天降大任需要去完成吗？”黎芮疑惑。

“……”小龙沉默以对。

“我活一天赚一天，你不该浪费精力来救我。”黎芮生气。

“……”

“容妍说我的灵气可以温养她，对你是不是也有用？”黎芮继续问。

“……”

“小龙……”黎芮低声唤她，却发现只是一会儿功夫，小龙竟已睡着了。

[到底为什么要为我做到这种程度啊？我一个将死之人是能起到什么价值吗？]黎芮百思不得其解，在走往大树下的途中，悄然将小龙拥抱得更紧密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