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上到傍晚,这北汉上到皇家贵族下到文武百官来送礼的络绎不绝,冥渊今天算是见全了。虽一整天也没干什么,但就坐在那也让他的身子有些受不住,于是早早的休息了。
深夜,冥渊感觉屋外一阵喧腾。
“福……”冥渊嘴唇刚打开,就立马从嘴里冒出那陌生却又勾魂的声音,像是在提醒他不可说,他是北汉哑太子……
这宫廷之中所有的建筑都是木质结构而且年岁都有些长,屋内多少会沾染些腐朽的气息,再加上古人爱焚香,那浓重的气味让冥渊胸口有些憋闷。
冥渊起床,见福贵靠在柱子睡着了,便自己披上衣服,走到窗台把窗子打开。一阵阴冷的湿气瞬间沿着衣服缝隙钻进他的身体里。
原来是下雨了……淅淅沥沥的雨声在这万籁俱静的深宫之中听起来深刻的有些阴森。
冥渊在寝殿在三楼,地势又高,从这望去能看到长乐宫的一小部分。
窗外一片漆黑,就连燃起宫灯的地方视线也是模糊不清。
一阵寒风夹着冰冷的雨水打进来,冥渊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本想关窗折回去就寝,不经意间却瞥见宫墙旁……仿佛像是立着一人影?谁半夜会在那中地方?难道是当值的宫女太监?……不对,那个身影很高,甚至比他都要高大……会是谁呢?等冥渊走近一些再想仔细看时,方才的人影却不见了……
“殿下……您怎么起来了,这雨天湿气重,您又累了一天,还是回床休息吧”福贵打着哈欠,带着浓浓的鼻音说。
远处偶尔传来几声乌鸦的叫声,冥渊望着那处只有忽闪不定的宫灯和来回摇摆的树影竟有些发呆。
难道是看错了吗?也许是看错了……
翌日,雨已停歇。
冥渊裹着披风,立在殿外,看着湿漉漉的地面上赫然躺着几朵花,也许是雨水浸泡的太久外加气温极低,花色有些残败。
在一旁的福贵蹲下身子捡起一朵,一脸狐疑道:“这夏天还未到,合欢花怎么就开了呢?……再说这合欢花已早被列入宫廷禁花……莫说咱们永乐宫,就算是整个北汉皇宫也不会有一朵。”说着福贵急匆匆的把剩余的花朵收了起来,嘴里还年叨叨“这要是被皇后娘娘知道了,又该生气了。”
禁花?这里面有什么隐情?不过……这花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太子宫?
这时冥渊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昨晚立在这的身影……
难道……
“太子……刚刚尚衣监的人把大婚那天您要穿的礼服送来了,奴才带您去瞧瞧,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再差遣他们去做。”福贵擦了擦手上的雨水继续说:“您要不要去给皇上还有皇后娘娘请安?”
冥渊点点头,又看了一眼方才的地方。
也是……自他醒来后,除了皇后隔三差五的往他这跑,……他还真没主动去看望过这对古代的爹妈。
未央宫离着长乐宫倒也不远,也就三盏茶的功夫。
虽说这太子魂魄已然不是原来的,但这身子却还是和这皇后血脉相连,以至于每次见到那高高在上的皇后时,都会有些想亲近的感觉。
从未央宫出来,冥渊有些感触,全程虽然全是皇后一个人自顾自的在那唠叨,但他能从那言辞中感觉出来,皇后是十分心疼这个哑太子。想必她年轻时为了这太子之位付出了很多。
“哎哟外,瞧奴才这记性,方才赵公公还吩咐奴才跟着他去内务府取点东西,这会子就出来了怎么就忘得没影儿了呢!”福贵轻轻拍了他那瘦巴巴的脸颊,“太子……我这就进去派个宫女送您回去。”
冥渊摆摆手示意不用。
这里的建筑不像故宫那样对称四四方方有规律可循,大部分的宫殿随着地势忽高忽低。冥渊沿着一条路走了有一炷香的时间,感觉地势徒然下降,继续走又穿过几条深巷……
嗯?好像不是回去的路……迷路了吗?
冥渊本想寻个太监或是宫女,但却不见一个人影……
这个地方倒是奇怪的很……树木明显的比之前见过的地方要多的多。湿气也重了些,凝聚在低处的水汽一缕缕往这边飘,冥渊感觉身上徒增了些许冷意。
恍惚间,树林深处像传来一阵像是风声又像是人在吟诵。冥渊往前走了一会,一处隐蔽的宫殿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和长乐宫不同的是……这里墙壁都有些掉落,颜色也变得颓败不堪,像是废弃很久了。
冥渊轻轻推开门……一阵阴冷直冲他的脑门。然后他见一身材挺拔的男子,头戴玄青冠,玄色禅衣内一袭紫檀长袍,腰佩一块兽形血玉。
“玉颜不及寒鸦色,犹带昭阳日影来”男子正挥舞着手中的宝剑……周围的飞鸟被惊的四下散去。
好身手,好强的气场,他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男子仿佛察觉到什么,立马转身眼神还没落到冥渊身上,手已经掐在了他的脖子上,剑抵着他的心窝……
冥渊屏住呼吸,他知道他若再动一分,那剑峰就会刺入他的心口。冥渊对上那墨色眸子……里面杀气四起,他像是被一潭咒水样吸着难以移动。脖子上分明感受到一股灼热的力量束缚着他,喘息一下都感觉痛苦万分……
(注:圣旨内容是度娘粗来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