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他为了美人，宁可不要江山，可最后，他一无所获。

如果可以，这一世，他——

沈容煜的眸光沉了沉。

到了水边，他将她放下，打来了水，从身上撕下一块布，给她清洗脸上的狼血。

秦歌抿唇，一双眼看着沈容煜，默默承受着他为自己做的一切，突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几次张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沈容煜低头，看着已经红肿了的脚腕，轻轻揉捏了几下，疼的秦歌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他想了想，还是选择罢手。

转身，走到水边，将脸上的狼血清洗干净。

秦歌转头望去，晨光熹微中，男子的侧脸俊逸绝伦，收回眸光时，却瞥见男子背后的狼爪印，那一刹那，她的心一疼。

那爪印，怕是在洞底的时候，保护她伤的，亏那个时候，她竟然能狠下心弃他不顾。

她抿了抿唇，扶着地，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从他的手中夺过布条，跪在那里，替他擦洗着脸上的狼血，远远望去，仿佛是贤惠的妻子，正深情地照顾着丈夫。

擦完了脸，秦歌又帮他清洗了一下背后的伤，涂上了伤药，才扶着地面，要站起来，哪里知道跪的久了，腿有些麻，一下没站稳，倒在了沈容煜的怀中。

四目相对，眼瞳中倒影着彼此的身影，皆愣在了那里。

许久之后，沈容煜反应过来，扶起了秦歌，蹲在了她的面前。

“上来吧。”

秦歌眨了眨眼，忽然眼睛就湿润了，心中有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酸涩。

犹豫了一下，她爬了上去。

沈容煜站了起来，背着她沿着溪水朝着下游走去。

透过朦胧的泪眼，看着他的背。

恍惚间，秦歌想起了离开皇宫的那个夜晚。

一样的九死一生，她一个人架着昏迷中的他，四处逃窜，那个时候，他那么脆弱，她都没有杀了他，昨夜，她怎会生出那样的念头。

秦歌将脸贴在了沈容煜的背上，闭上了眼睛，红唇亲启，吐出几个字：“沈容煜，对不起。”

沈容煜的脚步顿了一下，幽沉的眸光闪了闪，片刻，继续朝前走去。

晨光拉长了两人的身形，明明那样狼狈不堪的两人，却让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美好。

沈珏默默地跟着，瞧着那两人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落下泪来。

“奇怪，我为什么要哭呢？”

沈珏抹了一把眼角的泪，低喃一声，迅速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