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了下班了!今天过节,大家伙就早点回家吧!”
郑经理提着公文包,走出办公室,扫了一眼还在埋头干活的下属们,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扔下这么一句话后,脚下不停,转眼间就消失在了还没反应过来的员工们眼前。
员工们集体懵逼了几秒,然后立马炸了!
“魔人他该不会吃错药了吧?居然大发慈悲让我们提早下班?!”这是不可置信的。
“等等,大家别慌,先别走,说不定郑经理正在门口等着我们呢!”这是自以为看破真相的。
“哦也!走了走了!经理我爱你!”这是没心没肺的。
也不怪大家大惊小怪,这话要是换一个领导今天来说,绝对正常,但是放在公司里作风挑剔苛刻外号“魔人”的郑经理身上,那就绝对不同寻常了。要知道,一个小节日算什么,就连大过年“魔人郑”也能一个电话把你叫过来!
郑新天可不管他的话对于下面的人造成的震动,就是知道了大概也不会在乎,像往常一样,他回到家,在天黑之前,洗澡,做饭,唯一不同的是,他还把自己那一看就是单身男人的糟糕公寓收拾了一番。
做完这些,他瞥了眼窗外,夜色在他一刻不停的期盼中终于悄然来临,伴随着他胸膛里有力的跳动声,郑新天关了灯,屋内只留下沙发边的一盏台灯,然后他放松身体,慢慢闭上眼。
十分钟后,半梦半醒之时,郑新天被一阵不轻不重的敲门声惊醒。
他揉了揉眼睛,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踩着拖鞋到了门口,握着门把的手犹豫了一下,从门眼里往外看——依稀能分辨出是一个男人,一个将面容隐与帽檐的阴影中,只露出略尖的、轮廓优美的下颌的男人。
“开门。”男人低低的声音传来。
郑新天扭头看了看客厅的挂钟——刚好十点整,回:“你是谁?”他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
“开门。”男人平静的重复。
郑新天深呼吸一口气,一咬牙将大门猛地打开,下一秒就感到自己仿佛被一阵旋风高高抛起,又落入一双冰冷有力的双臂中,铁门在他身后砰的紧闭,他呼吸困难,对未知的恐慌与兴奋令他情不自禁的闭上眼,直到被甩到冰凉的地板上,脸被男人穿着灰绿色直筒靴的脚重重压下,他才如梦初醒般惊惧起来:“你……你干什么!”
看着这个男人哆嗦的样子,许至眉眼间笼上一层烦躁,在上一个世界以为自己要玩完了,结果猝不及防又被扔到了这里,成了一个非人类,还被迫接受了原主那庞大到可怕的记忆,系统对此却半个字的解释都没有。
许至想,如果自己还是第一世那个天真的家伙,怕是早就被这些记忆冲散,忘了自己是谁,把自己当成真正的左奕了吧。
也因为这完完整整的记忆,再加上穿过来的时间还短,他现在虽然外在镇静,但实则脑子里还没理顺干净,原主所残留的情绪影响一时间也没有消散干净,比如,他现在看着脚底下男人白净的脸,就有一种想用鲜血污染殆尽的冲动。
许至居高临下的看着郑新天,右脚在他脸上用力碾了碾,听着对方吃痛的嘶嘶声,忽然感觉还不赖。
他凶狠地踹了郑新天一脚,命令:“把头抬起来。”
郑新天被踹的头歪向一边,他捂着火辣辣的脸,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仰起头,借着室内的灯光,第一次看清了这个恶魔的全貌。
这个男人穿着一袭灰黑色大衣,踩着锃亮的军式绑带皮靴,他的鼻尖甚至还能闻到混着油漆的皮革气味,他坐在那里,一双深邃狭长的眼睛俯视着他,面容英俊冷酷,一顶纯黑色的军帽扣在头顶,逆光中神秘又性感,令他几乎忘了呼吸,一时间难以移开视线。
一片寂静中,许至突然说:“看够了吗。”
郑新天连忙低下头,“对、对不起。”
“我不是叫你把头抬起来?”许至有点不悦,用鞋尖将他的下巴高高挑起,道:“现在,立刻脱掉衣服。”
郑新天抿紧唇,半天不动。
许至眯起眼,慢慢俯下身,仔细的端详他。
郑新天不自在的别过眼,这一刻他与他的距离这样静,这个男人仿佛与生俱来的压迫感逼得他呼吸困难,四肢发麻,甚至极度害怕自己崩溃的心跳声被他所察觉——这让他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懦弱和……兴奋。
“不愿意?”许至又问。
郑新天还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