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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从太后令宫人互相查验时,便派人去打听太后又在做什么,这阵仗可真不小,几乎将阖宫翻了个底朝天。
打听出来的结果着实令他讶异。夏谨澈被黄蜂蛰是有人蓄意谋害?
而且是挖了个洞,将黄蜂埋在地下,回头放黄蜂出来蛰到了夏谨澈?
他倒是不知道,宫中何时有掌握如此奇门巧计的人了,且那人又为何谋害夏谨澈?
皇上身边的人自然也没逃过查验。他知道太后查验之初,便恭恭敬敬地将乾清宫里的宫人一个不落地送去太后那里。皇上一脸忿忿地对太后道,“母后定要早日找出害弟弟的人来。”又抹了抹眼角,“弟弟这次可是受罪了。”
太后对皇上这般做法很是满意,毫不马虎地将乾清宫里的宫人一一查验过了,自然没有谁身上有被蜇的痕迹。
久久查不出究竟是谁对夏谨澈下的手,太后焦急得很,每日紧紧盯着夏谨澈,依旧担心他再被人害了。
相比太后的焦急,皇上这些日子舒心得很。太后的心思全都扑在夏谨澈身上,分不出心神盯着皇上,拉拢朝臣更顺当,与怀王相见谋划也容易多了。
“皇上就不想知道,是谁对夏谨澈动的手?”怀王问道。
“想知道,”皇上漫不经心地点头,“这不正有人帮朕查呢?”
怀王笑了,“看来皇上如今在宫里的日子舒心不少。”
皇上道,“正是,因而朕还挺想知道,是谁歪打正着,帮了朕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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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有个小太监被皇上的心腹押着送到了乾清宫。
皇上好整以暇得看着跪在地上的太监,“你可是有什么线索,要报予母后?”
小太监茫然的点头。
皇上温声道,“起来回话。”
“母后如今日日守在弟弟床前,很是辛劳,朕理应为母后分忧。查清谁谁谋害弟弟这种事,便先由朕来做,再报予母后。”皇上边说,边令身边的太监送上一百两银子。
小太监拿到银子后,顿时安心了,口齿也伶俐起来,“回皇上的话,奴才今日才想起来,小王爷被蜇那天,奴才一大早天还没亮的时候,见到园子里有个人转悠,离小王爷被蛰的地方不远。”
皇上沉声问道,“你可看清了那人相貌?”
小太监脸上又浮出一丝犹豫,看了眼手中的银子,才下定决心道,“奴才看清了,是皇上宫里的养狗的宫女。”
皇上惊讶至极。竟是乾清宫里的人?
竟是那个小宫女?
皇上面上丝毫不显,对小太监道,“你可看清她做了什么?如何将黄蜂埋在地里的?”
小太监答道,“奴才不曾看清。”
“朕知晓了,会查清楚后禀明太后的,也会在太后面前提你的功劳,你先回去吧。”皇上道。
小太监喜不自胜地磕头退下。
竟是那个小宫女,皇上拨弄着手中的茶盏,难道她真不是太后的人?
倒是冤枉了她。
不过她又是如何将黄蜂埋在地下,让黄蜂蛰到夏谨澈的?
又为何要对夏谨澈下手?
她毕竟是乾清宫的人,皇上沉吟,若是被太后查出是乾清宫的奴才做的,定会疑在他身上。
到时候得利的又会是谁?
皇上越想越迷惑。
“皇上,传膳吗?”王公公试探着问。
皇上这才惊觉,天色已经黑了,一钩月亮低低地挂在天边。
“今日又该是毒发的日子,”皇上低声道,“药可送去了?”
王公公忙道,“还不曾,马上送去。今日皇上迟迟没传膳,奴才方耽搁了些。”王公公生怕皇上怪罪,自那小宫女第一次疼晕过去后,皇上便叮嘱他到了日子,早早将药送去。
皇上挥手道,“不必。”
“今日先不要送药过去了。朕晚上有话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