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真的木讷脑袋,委实想不明白了。只能把缘由归根结底到万夫长被杀,没了主将军心涣散。
兵败如山倒,临阵溃败更是兵家大忌。片刻功夫的短兵交接,光明教居然杀了近千倭族军武。
刑真突然眉头微动,感知到前方有熟悉的气息。
下一刻刑真面色骤变,舍弃战马撒腿狂奔。
战马无非是坐骑,真正拼速度的时候,还真没刑真双腿跑的快。
刑真大喝:“有危险,速速命令撤军。”
声音中夹杂着内力,即是说给城墙的高古修奇,也是说给前方冲杀的陈流惠。
说话时,刑真人影闪动,如一道青烟追上策马前奔的陈流惠。
出其不意抓住陈流惠脖领子,直接拽下战马。就跟拎小鸡崽子似的,拎着陈流惠再度前冲。
陈流惠蒙了,这是什么情况。这个动作太羞耻了,愤恨的低着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女子脸皮子薄,悲愤欲绝都忘了释放罡风抵抗。
刑真追上徐文,揪住其衣袖喝令:“别杀了,跟我后撤。”
说罢,又拎起一只小鸡崽儿,撒腿向后撤退。
徐文这叫一个气,大好的杀鬼子时机,怎么能就此错过。
他人小鬼主意多,跟个泥鳅似的三下五除二脱掉上衣。
一个翻滚向前,捡起掉落的长刀,一边喊叫一边冲杀向前。
“回来!”刑真怒吼,声音在所有人耳畔轰鸣。
“轰隆隆”一朵蘑菇云升腾,激战双方被激荡的灵气乱流包裹。
残肢断骸抛向空中,血雨洒落猩红一片。场面安静的可怕,没有人能发出哀嚎的声音。
“不要”刑真瑕疵欲裂,扔下手中的陈流惠,跪地大吼。
倭族大军后方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刑真,这次算你命大逃过一劫。”
“上次你引爆上五境妖丹,屠戮倭族五万先锋军。”
“这次先收回点利息,不过你放心,我没你那种手笔,仅用了一颗七境妖物的妖丹而已。”
清冷的声音不含感情,越来越远却愈发的刺耳。
“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始魔旷的气息,始魔宗的人。”刑真怒问。
“刑真你胆子够大,下次见面就是要你命的时候。”
声音远去,杀来的一万倭族军武剩下不到一半,一同退走。
光明教出城一千人,返回城内两人一马,还有一坛子没喝完的酒水。
刑真感受到的不只是一颗中五境妖丹,还有一道令他心悸的波动。
对战始魔旷的时候出现过,被始魔宗称为神力的东西。
这次的神力比始魔旷所召唤出来的危险十倍不止,其威力可想而知。
刑真自信,刑罚的杀招可摧毁后方的城墙。
始魔旷召唤的神力可与刑罚对抗,换做今天这个更强悍的神力。真若是被召唤出来,城墙是小,光明城内的百姓能活多少不可知,那才不能接受。
所以刑真不敢妄动,不能逼迫对方召唤出这种力量。
刑真能做到的,唯有竭尽所能救下一个是一个。
可惜了徐文,明明有一次活命的机会。却因兴奋过头,自己放弃了自己。
倒不是说徐文傻或者不知死活,他只是一凡俗,没刑真看得那么远那么透彻。
徐文敢于拼杀并没有错,错只错在倭族军武中藏了一名可怕的神修。
高古修奇为什么下达冲锋的命令,刑真不得而知也不想去追问。
光明教内部的事情,自己解决便好,刑真一个外人不好插手。
回到了城内,刑真找到了剩下的一坛子酒。
刑真没要军功,只是象征性的要了一匹战马。
斩杀倭族万夫长,要一匹战马而已,没人能挑得出毛病。
一位面色苍白的负剑年轻人,一手牵着叫做“媳妇”的战马,一手拎着一坛子未开封的酒。
来到了白天的酒楼,众目睽睽下牵着战马进入。
刑真自己带酒来到酒楼,请酒楼的掌柜喝酒。
这种行为再别的地方,那纯粹是踢场子。
徐掌柜居然拿了两个碗过来,亲自打开泥封倒满。
掌柜的自顾自端起一杯一饮而尽,刑真随后一口下肚。
徐掌柜轻轻唤了一声:“媳妇!”
战马侧头,看向唤它名字的掌柜。
徐掌柜盯着刑真,问道:“这匹马多少钱?能卖给我吗?”
“战马,很贵。”刑真答道。
“不怕,我可以把酒楼卖了,所有钱送给光明教。让他们买更多的战马,杀光鬼子。”
“你是生意人,做生意酿酒是你该做的事。杀倭族是光明教的事,与你无关。”
“我儿子就在光明教,怎么与我无关。”
“以前在,现在不在。”
两人一问一答,徐掌柜面沉如水:“在一天也是在,光明教也会承认。”
刑真默然点头:“战马不卖给你,可以送给您。”
“别去上城墙,在这里等着,等着倭族鬼子被杀干净。”
掌柜的试探着问:“真的可以杀光吗?”
刑真摇了摇头不确定道:“或许会有那么一天吧。”
说罢,负剑男子起身离去,战马留给了酒楼。
徐掌柜胡乱抹了把脸庞,抱拳道:“公子慢走。”
随即掌柜面向酒楼所有人,朗声道:“提鬼子一颗人头来,可在酒楼免费吃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