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宫金銮殿上,朝会依旧在举行。
“哥萨克两大部群发兵塔塔尔,阿列维奇王子潜逃,这分明是有预谋的发动战争!
俄国是大国不错,难道我大楚还怕了他们不成?
要战便战!
启奏陛下,臣牛继宗请求领兵支援。”
大殿之中,牛继宗大声道。语气义愤,声如洪钟。
“牛大人此言大差。
其一,虽然塔塔尔是大楚的番属,但到底不是我朝疆土。
其二,金乌汗明言指出,事情的起因是因为他们误杀了三名俄国人,俄国人睚眦必报,所以才对他们发难,又岂能说是有预谋的发动战争?
其三,就算是要救援塔塔尔部,陛下也只需要御命乞颜和捏古斯两大部驰援即可。又何须牛大人亲自带兵前往?
其四,此时我方尚未得知俄方的意向,贸然发兵,岂非轻易挑起两国争端?须知,好战必危,这仗若能不打,还是不打的好。
牛大人以为然否?”
吏部尚书出列道。
他的话,引起很多人的点头赞同。
牛继宗冷冷瞪了他一眼,啥意见也不给,就甩给他几个字:“哼,书生误国!”
吏部尚书顿时气的胡子翘起。和武将讨厌“粗鄙武夫”一词一样,“书生误国”这个词同样也是文官们最不喜欢听的词之一了。
牛继宗一下子就犯了众怒。要知道,入殿百官,文左武右,虽然看起来数量差不多,但是别忘了,国朝未开武举,武官那边站着的,有大半都是纯粹的文人……
而文官这边站着的,却只有极少数武职转文职的。
可想而知,甩出这个词之后的牛继宗遭受了怎样的冷眼。
但是牛继宗是谁,他可是当朝出了名的“粗鄙武夫”,依旧直挺挺的站着,毫无悔过之心。
吏部尚书冷哼一声,懒得和这样的人胡搅蛮缠,一甩袖子入列。
眼见两位大佬闹僵了场面,户部左侍郎郑世安站出来打圆场。
“牛大人且勿动怒,下官认为徐大人所言言之有理......”
“自古以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打仗,其实打的就是钱粮,是国帑。
那俄国是和我们大楚一样的帝国,甚至我听说他们远在极北苦寒之地,茹毛饮血,最是野蛮之人。与之开战,能不能打赢且不说,就说如今的国库,也实在是撑不起这样一场注定耗时长久的旷世大战了。”
牛继宗嫌恶的看了郑世安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户部最擅长的就是哭穷。国朝定鼎百年,国泰民安,四姨臣服,会撑不起一场大战?
我看要么就是你等鼠辈胆小怯战,要么就是你们户部渎职,暗通款曲,致使国库空虚!陛下,臣请治郑世安之罪!!”
“牛继宗,你不要血口喷人!”
郑世安完全没有料到牛继宗仅凭推测就敢当面弹劾他。
正庆帝也瞧了郑世安一眼,这个可是何善宝的忠实铁杆。他没有借机发难,而是问道:“郑爱卿,国库今岁所余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