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击反噬本体，八面镜子碎裂，八度空间被破开。

八尾猫瞬身是血，倒在地上，天蓝色的眸子里充满痛苦之色，可纵然落败重伤，它依然不忘用八条尾巴圈住纪颜。

纪颜没有被任何一根白毛刺扎到，完好无损。

“小八！”

纪颜起身，看着浑身是血的八尾猫，留下了眼泪，“小八你流了好多血，我带你去找师父疗伤。”

纪颜抹着泪，就要去抱八尾猫的身子起来。

可八尾猫却伸出一只爪子，按住了纪颜的手，道：“小颜，许愿吧。我可以消耗一条尾巴，帮你打赢那个人。”

“不要！我不许愿！我不要你离开我！你已经受伤了，再消耗掉一条尾巴，你会更痛苦更虚弱的！”

纪颜涕泪连连，拼命地摇头，“输就输了，我一点也不在乎……”

“纪颜！”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苍老的厉呵声，从掌门席位上传了过来，正是那灭情师太，“快许愿！打败帝九宸！你是我们太上忘情道最后的希望！”

“不要啊，师父——”

纪颜回过头来，眼睛都哭红了，一脸哀求地看着灭情师太，“小八受那么严重的伤，若再耗损一条尾巴，万一死了怎么办？”

灭情师太气急败坏，目眦尽裂，吼道：“孽徒，难道你想看到我太上忘情道自此消失，并入天道门，成为附庸吗？你是门内长老，有守护门派的责任！”

纪颜的身子重重一震。

三秒钟之后，她对着灭情师太的方向，重重地跪着磕了五个响头：“对不起，师父。你就当我是个废物吧，纪颜自愿退出太上忘情道，归隐山林，再不踏入人皇城半步。”

众皆震惊。

就连一直低头专心雕刻凌珞木像的决鹤，都禁不住抬起头来，多看了纪颜一眼。

暮月更是恻然，看纪颜的眼神之中，划过一抹悲悯之色，道：“师太，你所有的徒弟里，只有这一个最有出息了。太上忘情，并非绝情灭情，而是众生平等、大爱无疆。她的境界，比你高。”

“你闭嘴！少嘲讽贫尼！”

灭情师太已经疯了，宛若泼妇，声音几近嘶哑，低吼着，“你一个外人，有懂什么！太上忘情的奥义，没人比贫尼更懂得！”

暮月浅笑，轻轻地摇头。

竞技台上，帝九宸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都诧异的举动。

他上前一步，站在纪颜身前，沉声道：“许愿吧，纪姑娘。”

纪颜的身子重重一震，她难以置信地转过头来，额头的正中央，已经磕出了鲜血，眼泪横流，声音里充满了控诉：“为什么！连你也要我许愿，也要害我的小八！你已经赢了，我认输，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帝九宸被骂了。

他非但不恼，薄唇边上反而勾起一个极致邪魅的弧度，道：“纪姑娘，你真的是八尾猫的传人吗？你竟然不知道，八尾猫若是得到了第九跟尾巴，就会武碎虚空，飞升成仙？你若许下愿望，希望他长出第九条尾巴，就能救它的命，还成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