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怪物屠宰者(1 / 2)

这已经不是黑发巫师第一次与邪神使徒战斗了——硬要说的话,差不多是“第四次”。

第一次,是在埃博登时候的法内西斯,二人算是“失之交臂”;

第二次是在前往巨龙王城时,“亡骸者”莱曼特斯的使徒法欧达——洛伦和“誓言之剑”携手,借助阿斯瑞尔的力量勉强干掉了他。

第三次是半人马战争的查卡尔,一个被“黑十字”塞廖尔利用的倒霉蛋。

当然,其中第一次和第三次应该算是同一个——全部都是被“黑十字”塞廖尔控制,并且都被当成炮灰和傀儡一样的形式扔出来和自己战斗。

或者说…对邪神而言,使徒这样的存在本身就是傀儡和“炮灰”一类的东西。

末影使徒笛卡尔,它是第四个,却也是最能激起洛伦“回忆”的一个……

“愿虚空…与你同在!”

带着某种古怪的笑容,黑发巫师挥舞着“亮银”那灰蓝色的剑芒,正面扑向那呼啸而至的血影。

噗嗤!

血光飞溅…却不是洛伦的。

夹杂着些许红色,灰蓝色的剑芒在空中舞出一片扇面;盯着胸前伤口的末影使徒脸上显露出明显的错愕,甚至因为太过惊讶而停在了原地。

居然失手了?

这怎么可能?!

但是它已经没时间考虑,黑发巫师已经冲到五步之内,手中灰蓝色的剑芒反握,而后猛地向前一记劈斩。

“铛——!”

剑芒与长镰碰撞,火花激奏般的在寒风中绽放。

亮银的剑芒并非实体,而是不断爆炸作用的虚空之力…撕裂耳膜的空气声中,暗红色的血影被撞飞了出去,在雪地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痕迹。

惊呆了的格伦威尔伯爵和军团士兵们,死死盯着那个飞出去的身影——几分钟前,它还是肆意屠戮袍泽们的恶魔。

现在,却被公爵大人“随手一剑”,劈飞了出去!

“呼…呼…哈…哈哈哈哈……”

干尸般的身躯在一片血泊中颤巍巍的起身,末影使徒的声音里夹杂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有趣,太有趣了…你居然伤到了我…我已经快有两百年…两百年不知道受伤是个什么滋味儿了。”

“上一个伤到我的,好像还是个叫誓言之剑的圣十字走狗…可惜,我怕那混蛋复活就把他吃了;虽然看他的年纪,好像也没几年可活。”

“你!人类!”全然不顾胸口还在喷血的伤口,一脸狂喜的末影使徒抬起头,猩红的目光随着举起的镰刀盯着黑发巫师:

“干得漂亮…你这样的家伙值得伟大的末影使徒笛卡尔的尊重,我赐予你被我喝干鲜血,吞肉榨骨的资格!”

“欢呼吧,庆幸吧,你将与我共同分享伟大四神的荣光,见证世界在灰烬之中浴火重生,彻底斩断圣十字定下的永恒轮回!”

它那激动的模样,仿佛真的在为黑发巫师感到高兴一样。

拄剑而立的洛伦,只是耸耸肩。

“废话真多。”

下一刻,末影使徒从原地消失,带着撕扯空气的呼啸向黑发巫师袭来,暗红色的血影出现在他头顶。

剑芒挥斩,但被撕开的只有一片泼洒而下的血浆;黑发巫师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抬着头,仿佛还没有从击空的错愕中回过神。

“在后面!”

风暴堡伯爵格伦威尔的惊呼声传来。

“太迟了!”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刹那,末影使徒尖啸着出现在洛伦身后。

反应过来的黑发巫师第一时间将右手伸向插在雪地中的“曙光”大剑,却在他握住之前,就那血影击飞到空中,手臂上也多了一道伤口。

血浆飞溅,镰刀高高扬起。

噗!

那是利刃贯穿血肉之躯的声响,可末影使徒的镰刀却停在半空,迟迟没有挥下。

突如其来的剧痛令末影使徒浑身一颤,猛地睁大眼睛——三根从雪地里刺出的石锥,两根贯穿了手臂,一根从脊背刺入它的躯干,从胸膛破出。

高阶魔咒,磐石意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尖啸犹如实质般震荡着空气,就连周围的积雪也随之颤抖;守军战士们纷纷捂住耳朵后撤,许多人甚至一动不动站在原地,耳鼻涌血,被活活震死。

“砰——!”

剧烈的音颤带着撕裂空气的巨响,末影使徒挣脱了束缚,三根石锥轰然碎裂。

但就在他起身的刹那,被击飞的“曙光”大剑从天而降,稳稳落在了黑发巫师的手中。

举剑,横劈,斩——!

大剑挥舞的刹那,血影被一分为二。

但也仅仅是一分为二而已——秘银锻造的“曙光”大剑的确有对虚空生物产生伤害的效果,但前提是真的实实在在命中了敌人;所以在面对能够幻化或者改变形态,比如变成液体或者气体来躲避攻击的敌人时,往往很容易被躲掉。

所以,斩击并不是洛伦的目的,迫使这家伙变成“血浆”形状的液体才是。

突然间意识到什么的末影使徒,突然间恢复了头部的一部分实体,看向黑发巫师已经张开抬起,对准自己的左手。

高阶魔咒,都灵之火。

“轰——!!!!”

夹杂着滚滚黑烟的火球凭空乍现,将周围的积雪夹杂着被“误伤”的腐尸魔一起变成了蒸汽;

浑身冒着黑烟的末影使徒就像个破麻袋似的,从爆炸的中心被甩飞出去;在雪地里滚了几公尺才勉强停下,干瘦的肌肤完全变成了炭黑色,活像是被烧焦的焦尸。

烈焰散尽,黑发巫师左手反握着“亮银”,再次向末影使徒扑来。

末影使徒,笛卡尔的眼神里终于露出了一丝惊慌。

这家伙,真的是人类吗?!

人类,真的有这么强吗?!

一种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体会过的,被完全压制毫无反抗之力的恐怖记忆,正在迅速从它的脑海中浮现,那是它花了数百年才摒弃掉的恐怖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