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65章 傻白墨少(1 / 1)

枪加了消声器,不是专业人员根本听不到,再加上整条路上警笛声、吵杂声传得闹哄哄的,根本就无人关注这一处角落。苏茉飞速地朝后看了一眼,身体往地上一滚,手上的匕首扬了出去,临街的一个店面楼上,窗户后面,窗帘闪动了两下,那人躲得快,却没有躲过这一缕龙鳞有意识释放出去的阴煞。

苏茉在原地站了半响,街上的各种嘈杂并没有将那一声重物击地的声音掩盖住。那是一个狙击手,对方竟然能够请得动狙击手来杀她,看来上次的那个黑衣人将她的实力展现在了对手面前,这次竟然派出了如此大的阵容来对付她一个小小的高中生。

苏家,还真是敢下本钱呢!

她一个在山野乡村长大的野丫头,到底是哪里挡住了京都苏家的发财路?

徐承墨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如此刻这般惊慌过,害怕过,恐惧过,惶恐无助的感觉阵阵袭来。他拼命地按着喇叭,可前面的车依旧是纹丝不动,就在徐承墨恨不得一脚油门踩下去,撞翻了前面的车时,那车主下来了,走到徐承墨车边,敲了敲车窗。

徐承墨不耐烦地放下车窗玻璃,对方递过来一只烟,还想帮他点燃,徐承墨抬手止住了,那人也不急,深吸一口烟,指了指前面,道:“兄弟,前面死人了,路封了,一时半刻,别想走了!”

那人话还没说完,感觉到身体被一股巨大的推力推了出去,他噔噔噔地往后退,退了好几步,倒在身后的车上,幸好还没有摔倒,便看到徐承墨哐当一声甩上推开的车门,身体几个起落,往前面冲去。

“这小子,疯了吧?要出来说一声哈,哥给你腾位子就行了,犯得着拿车门撞哥吗?”

那车主也是脾气好的,见徐承墨如此着急,心知是不是有急事,拍了拍身上蹭的灰,跟身后车上坐的人道了个歉,回到了自己车上。

这条道少说也堵了十里,徐承墨冲过去的时候,地上的死人已经被交警挪走了。徐承墨怔怔地看着地上的四滩血迹,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尽了,站都站不稳,他掏出手机,看着手机上打出去的十个未接来电,抓起手机,狠狠地想要摔出去,却又有些舍不得,他怕苏茉突然打过来他接不到。

“嘀嘀嘀!”

道上等了许久的车开始催促了,陷入沉思中的徐承墨被拉回现实之中,他闭上眼,朝路边走了过去,手扶在电线杆上,感觉到掌心处缺了一个块,拿开手一看,上面偌大一个弹洞,徐承墨傻傻地看着这弹洞,他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是狙击枪留下来的呢?

“茉儿,茉儿!”

徐承墨发足直奔,从这里到公寓约有四五里路,徐承墨一路狂奔回去,到了公寓楼下,他止住了脚步,站了许久,才抬起头来,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公寓里的任何一扇窗户,黑漆漆的,没有一丝亮光。

这一刻,他有些后悔,那路两边等待的人一准儿是看到了那四滩血是什么人留下来的,他本该问的,可他不敢问,没有问,他为何不问?

一缕绝望涌上心头,从蓝色星空回来时,走了一半的路,一直敏锐的直觉突然让他非常不安,一种即将失去的恐惧,将他的心攥得紧紧的,连呼吸都很困难,他当即就给苏茉打电话,一路地打,可苏茉的手机却没人接,最后,传来关机的提示音。如今,黑漆漆的公寓将他的最后一点希望掐灭。

“茉儿!”

徐承墨提起沉重的脚步往楼道里走去,便在这时,他脚下的路似乎被照亮了,他猛地抬起头来,不敢置信地看到,就在这一刻,公寓里的灯都亮了起来,将他的整张脸都映亮了。

苏茉在卫生间里安顿好大姨妈,开始整理床上的床单。或许是终于找到了要杀她的背后凶手,苏茉的心情很好,她哼着曲子,将被子卷起,正要去拉床上的床单,便听到了钥匙扭开门锁的声音,不由得身体一僵,手上的动作加快了一下,猛地一拉床单,才要将床单裹起,整个身子就被人围住了。

苏茉彻底傻了,她仰着头,想去看清楚徐承墨的表情,却动弹不得,他环着她,环得紧紧的,几乎要把苏茉勒得喘不过气来,苏茉在想,他必定是看到了床上的脏迹,也必定生气了,听说男人对女人的这种东西很厌恶的呢,雷家村那边甚至认为女人的经血很不吉利。

“那个,对,对不起啊,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明天帮你换床垫!”苏茉小声地,结结巴巴地说着,双手抵着徐承墨的胸,又不敢使劲,怕动了他的伤口。

徐承墨满心里都沉浸在失而复得的狂喜之中,哪里管苏茉说的是什么,他略微松开了她一些,嘴里喃喃喊道:“茉儿,茉儿!”

他一遍一遍地喊着她的名字,将她圈在怀里,如圈着自己的整个世界,将满腔的柔情一丝丝,一缕缕地渗入进她的骨血之中,苏茉的心便是千年寒冰,此刻也被融化尽了。她从来没有被人如此宝贝过,从来没有感受过别人这般的好,在她的世界里,只有交换,只有杀戮,只有欺骗和利用。但这一刻,一颗鲜活的心脏竟然是在为她而跳动。

苏茉长长地叹了口气,她决定不再挣扎,不再抗拒,她略微推开他一些,柔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徐承墨这才想起来他的担忧,他松开她,将她从上到下看了好几遍,问道:“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受伤?”

“没,没啊!”苏茉诧异地道,只不过她往后退了两步,很是机智地一屁股坐去,坐在了床单上的痕迹上,道:“你,你先出去一下,我,我有事!”

徐承墨真是狗鼻子啊,他吸了吸气,目光在房间里环视了一圈,像是在检查这房间里的空气,然后一把拉开苏茉,目光直直地盯着床单上的一滩血迹,如樱花一般的红,他又在苏茉身上嗅了嗅,执着而肯定地逼问道:“哪里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