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田若有所思片刻,觉得范弘道所言及其在理,忍不住继续问道:“如果申府非要看笑话,不愿意出手把你放出来,又该如何?”
确实也存在这种可能性,将范弘道留在兵马司,起码可以看李植的笑话。作为李植的对手势力,应该不会介意如此。
范弘道似乎恨铁不成钢,痛心疾首的说:“办法那么多,你们怎么就想不到?你家老爷在朝廷里如此多友人,难道就没个法司里的有人么?
只要能找到别的法司衙门将在下提走,而兵马司只是底层衙署,肯定不能拦着,最后由这个法司衙门处置在下!这样就可以了结事情,又不直接伤到你家老爷的脸面。”
“这个法子不错!”李田忍不住击节赞赏,急忙回转,就要去向自家老爷禀报。周元礼礼数周到,恭谨的将李田送出了兵马司大门。
不过在路上,李田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范弘道为什么会如此为他们着想,并帮着他出主意?
想来想去,想不到其中原因,李田只能暂时抛之脑后。管他范弘道存着什么心思,只要出的主意很正就行!
却说周指挥送走了李田,刚要去街上巡逻,然后又听到门房来禀报,说是有个叫辛思贤的文士过来,自称是申府西席。
周指挥不用想就知道,这位辛先生的来意,肯定与先前那位李田一样。他摆了摆手,吩咐道:“我就不见了,你直接领他去范弘道那里!”
于是门子就直接将这位辛先生带到后院西厢去,范弘道陡然又见有陌生人进来,心里也猜出了个七八分。行礼道:“阁下何人?”
辛思贤报上自己来历,直截了当的说:“在下奉了阁老之命前来看望,范朋友确实受苦了!”
范弘道装作不在乎的说:“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辛先生问候完毕,便进入正题,试探道:“范朋友被困于兵马司,不知有何感想?”
范弘道做出一副“我懂得”的表情,信誓旦旦的说:“在下一定要与奸贼周旋到底,不惜将牢底坐穿,也要让奸贼身败名裂!”
对范弘道的表决心,辛先生不置可否,又问道:“李少卿那边还不肯放你出来?”
范弘道立刻答道:“他们想让申阁老写个保书,保在下出来!在下觉得这很不妥,明明是他们的错,凭什么让申阁老写保书?”
辛思贤点头道:“确实是这个道理。”
范弘道又说:“他们后来又威胁在下,说要调动别的法司将在下提走。在兵马司这里,周指挥还算公道,可如果在下被提到别的法司,那在下可就不敢保证什么了。”
辛先生拍案而起,喝道:“简直无法无天!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与其如此,他们做得,我们也能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