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八年前的千悒寒,叶倾嫣的布局(一万四)(1 / 2)

第二日一早。

景府。

景心语在铜镜前看了又看,问道:“秋莲,如此怎样?”

秋莲惊艳的看着景心语,赞叹道:“郡主,你是极美的!这若是让那些爱慕你的公子看到了,他们更是要魔怔了,非要将你抓回府上去不可!”

她家郡主本就生的貌美婉动,温柔娴静,眼下这一袭白衣,更是衬的她柔弱似水,惹人怜爱。

景心语勾唇笑笑。

她很不喜欢一袭白衣,太过素气,可奈何那叶倾嫣这般穿,王爷偏就喜欢,想来王爷是喜欢一袭白衣的。

如今自己穿上,她便不信了,能比那叶倾嫣差!

她莞尔一笑,说道:“我要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秋莲点点头倒是不甚在意,景心语偶尔也会自己出府,身边定是带着暗卫,自是不需要担心。

景心语缓缓上了马车,便直径去了译荆馆。

译荆馆。

景心语站在千悒寒的房门前,理了理衣衫,自信一笑,便轻轻的扣了房门。

“进”。

景心语垂眸一笑,便推门走了进去。

只见千悒寒半躺在床塌之上,手托着头拄在床塌上,似乎是刚刚起身,千悒寒衣衫有些微乱,胸前的肌肤袒露,微微勾勒出来的痕迹匀称而有力。

他发丝垂下,眼角略长,并未看景心语,声音有些慵懒道:“何事?”

说完便缓缓起身,微微整理衣衫,终是抬眸看向了景心语。

景心语却是看入了神。

往日的千悒寒太过霸气冰寒,让人难以接近,今日好似是刚刚起身,带着些慵懒的清冷,那好看的胸肌是景心语见过最完美的身躯,竟是比女子的更赏心悦目。

千悒寒见此,周身却是徒然变冷,连带着威压袭来,压的景心语喘不过气来。

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景心语立刻下跪道:“王爷,小女今日前来,有一事相求”。

心中却是委屈不已。

王爷待自己...

为何如此冷淡!

若是换做别的男子,自己这般痴迷的看着他,那男子非要高兴的愿意为她赴死了才是!

偏偏王爷竟是如此不悦。

莫非...

王爷一点也不喜欢自己么!

“说!”

千悒寒看着一袭白衣的景心语,面上越发冰寒。

景心语柔柔弱弱的说道:“王爷,自从上一次,嫣儿好似是误会了小女,小女多次去叶府想看望嫣儿,可...可...”

景心语咬着唇瓣,哽咽道:“可嫣儿都是闭门不见!”

景心语含泪看向千悒寒,乞求道:“王爷,您帮帮小女吧,您知道的,小女当时并无他意,会那般巧合的遇到玉郎,小女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啊!”

千悒寒只是那般清冷的看着景心语,并不做声。

景心语心下没底,也不知那日王爷有没有怀疑她,只好继续说道:“小女不敢乞求嫣儿能与我恢复如初,小女只想知道,嫣儿眼下如何,过的可好”。

景心语泪眼涟漪,满心期望的看着千悒寒,当真是楚楚可怜,小心翼翼。

半晌,千悒寒却是冷声道:“你若担心她,便应该去找她,来找本王有何用?”

景心语心中一颤。

王爷...

这是个什么意思?

“王爷,小女已经多次去了叶府,可嫣儿就是不见,小女这也是无法了啊!”景心语委屈道。

千悒寒却是眯着眸子,冷声道:“景琰郡主,想见丞相之女,能有多难!”

景心语心下一惊!

她的确是从未去过叶府,上次叶倾嫣将她逼的哑口无言,她何苦再去自讨没趣。

今日这般说辞,不过是装可怜罢了,她根本没有去过丞相府。

只是千悒寒这般说,莫非是看破了么!

的确,她怎么说也是堂堂的郡主,即便叶倾嫣不见她,那叶成连也是不可能任由自己被关在相府门外的,怎么说,她进入丞相府都是一件轻松之事。

可...

可千悒寒这般一语道破,便是半分可怜自己也无么!

景心语只好委屈道:“我与嫣儿多年情分,总是不能以身份...”

话没说完,意思却是很明显了。

她不忍用身份去压叶倾嫣。

千悒寒却是冷声道:“本王帮不了你,回吧!”

景心语听后紧紧的咬着唇瓣,忍着眼泪说道:“多谢王爷,既然如此,小女再去叶府试试吧,相信嫣儿对小女的误会,总有一日会清明的”。

说完,景心语失望的站起身来,低声抽泣着走了出去。

待景心语出了译荆馆,千悒寒才冰冷的开口道:“又来看戏了?”

此话一出,屋顶上传来了一声细微的声响。

随后,默溟推门而入,吐了吐舌头,看着千悒寒冰冷的面容,便乖乖的跪在了他前面。

同时,两名黑衣男子也闪身出现,站在了千悒寒的身旁。

这两名黑衣男子,一名是青溟,而另一名,叫夜幽!正是那日被叶倾嫣撞见,折磨那刺客的千悒寒的贴身暗卫。

而二人此时现身,是来看热闹的!

默溟见此暗暗叫苦,小心翼翼的唤道:“主子!”

千悒寒即是君斩。

君斩,即是千悒寒!

默溟苦不堪言,上次孙姨娘装疯,少主子就让她来查秦若瑜,结果她跟着秦若瑜,在屋顶上见秦若瑜来勾引千悒寒,便看了半天的戏。

谁知看完以后,千悒寒也是冷声道:“看戏看得可好?需要本王请你下来?”

她只得吐吐舌头,尴尬的走了进去。

“主子”,默溟那日也是小心翼翼的唤道。

溟幽谷內,君斩的近身暗卫全都知道,凌祁的摄政王千悒寒,便是他们的主子君斩。

“嗯”,千悒寒清清冷冷的嗯了一声,便不再有下文了。

默溟暗道倒霉,看了一眼千悒寒的脸色无辜道:“是少主派属下来查秦若瑜的,谁知就看见主子您这般艳福不浅...”

越说声音越小。

可真不怪她啊!

她也不是故意的!

青溟在一旁想笑又不敢笑,只得憋的脸色发红,默默为默溟祈祷。

千悒寒倒是没有动怒,而是垂眸问道:“回去怎么说?”

“啊?”默溟没太听懂。

随即反应过来,主子是问她回去以后怎么向少主子交代。

默溟总感觉此问绝不简单。

她轻声小心翼翼道:“实...实话实说”。

千悒寒挑眉看了一眼默溟,说道:“回吧”。

默溟如蒙大赦,立刻表忠心道:“主子,您放心,属下会多说您好话的!属下告退!”

说完,默溟便逃跑一般的闪身离开了。

如今倒好,竟又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在千悒寒漆黑一片,深不见底的眸子下,默溟连连叫苦。

“主子...”默溟哭腔道,求救的看了看一旁的青溟和夜幽。

夜幽原本也是溟幽谷之人,八年前随千悒寒去了凌祁皇宫,便一直留在凌祁,做摄政王的贴身暗卫。

他自然是听说了八年前,千悒寒回谷之时,救下了一名小女孩,而如今,二人可是...

情谊匪浅呢!

那日一见,叶倾嫣当真出水芙蓉,倾国倾城!

只听默溟吞吞吐吐道:“属下...不是来看戏的...”

她也不想啊!

可谁知道每次来译荆馆,都能看见主子被人勾引!

她有什么办法啊!

“何事?”千悒寒道。

默溟硬着头皮道:“少主让属下...查千悒寒!”

千悒寒猛然抬眸,眸中情绪说不清道不明,让人捉摸不透。

默溟却是叫苦连天。

千悒寒啊!

怎么查?

这叫她怎么查啊!

良久,千悒寒才说道:“你查到什么,便就说什么吧”。

啊?!

默溟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她来,本就是想让千悒寒给她个明示,她回去该怎么交代的。

眼下倒好,主子竟是让她查到什么说什么!

呵呵...

开什么玩笑!

这天下间,谁能查到凌祁千悒寒,和溟幽谷君斩的消息?!

千悒寒身后的青溟和夜幽听后更是差点笑出声来。

当真是为难默溟了,如此说来,还不如派她去刺杀景琰帝和青原的皇帝来的简单!

默溟耷拉着脑袋,哭腔道:“是,主子!”

只是那绝望的神情,真是叫人看了都...

想笑!

默溟垂着头站起身来,绝望的向外走去,颇有些视死如归之感。

千悒寒却是无心理会默溟的苦楚,低声道:“嫣儿...你要做什么”。

入夜。

青梵湖。

入秋的青梵湖透着冷意,更是有丝丝寒风凛冽刺骨,湖上仅几只小舟静止于岸边,皆是空无一人。

待到入冬,便更是清清冷冷,无人而来了。

可眼下,一叶方舟止于湖水中心,在岸上看去,竟是若有似无,给人一种虚无缥缈之感。

若是熟悉奇门遁甲术之人许能看得明白,那湖中心分明是被人设了阵法,且机关重重,极其难破。

叶倾嫣立于方舟之上,手拿一支青绿色长笛,朱唇轻吐,笛声轻悠,倾泻而出,游柔绵延,却带着丝丝悲意。

她一袭白衣立于舟上,闭着双眸掩饰住眼中的情绪,笛声如人,淡如止水却别有深意,远远看去出尘脱俗,如落入世间谪仙,美得不可方物。

默溟找到她时,也不仅看呆了去。

她本是从译荆馆直接回了叶府,却是不见叶倾嫣踪迹,未想到,少主竟是在这里。

许久,她才缓缓走近叶倾嫣,低声道:“少主,属下回来了”。

笛声渐息,叶倾嫣放下玉笛,垂着眸子淡淡的“嗯”了一声。

“少主之前让属下查千悒寒,属下...查到了”,默溟低着头说道。

叶倾嫣终于抬眸,问道:“如何?”

默溟看向叶倾嫣,尽量让自己不那么心虚,将千悒寒的事情,‘如实’告知。

“八年前...”

八年前,四国共存,苍穹宴三过一次,偶尔也有和亲之事,也算是相安无事,天下太平。

直到八年前,凌祁皇室的噩梦出现。

那一夜,让凌祁所有人,终身难忘!

就在凌祁的朝臣及百姓都在家安睡之时,凌祁的皇宫内,突然闯进了百名黑衣人,尽管禁卫军全力抵抗,京城的兵力也在最短的时间内向皇宫集结,可依旧没有挽回凌祁皇室覆灭的结局。

为首之人一袭黑衣,未遮面容,眸中杀意嗜血,带百名暗卫将凌祁皇宫变成了人间地狱。

那百名暗卫,更是无不武功绝世,登峰造极,一夜之间,凌祁皇宫血流成河。

此人正是千悒寒!

那一夜,惨叫声,厮杀声不绝于耳。

千悒寒就如同地狱而来的杀神,一路无阻,在凌祁皇宫内如入无人之境。

一直杀到养心殿,除了年仅四岁的陛下幼子,其余皇子公主,皇室血脉,陛下心腹,宫人及禁卫军,全部被斩杀殆尽,残尸遍地,尸骨堆积,血光冲天!

第二日,看着跪在下首,瑟瑟发抖的文武百官,千悒寒站在龙椅一旁,将年仅四岁的先帝幼子推上了皇位,自立,摄政王!

自此,凌祁皇室易主,皇帝沦为傀儡,凌祁的朝政大权皆掌握在了千悒寒的手中。

凌祁众人原本以为,千悒寒只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万没有其他能耐,可谁想到,不过半年的时间,千悒寒亲自带兵出征大徐。

仅三月时间,一路从大徐边境打到大徐的京城,百战百胜,无人可阻,速度之快,时间之短,令人咋舌!

那几个月里,凌祁的早朝之上,几乎是每日都有大捷之报,千悒寒最快的速度,竟是在两个时辰内,便攻下了大徐的一座城池!

而后,竟是有许多大徐的将士不敢在与千悒寒正面冲突,竟是有半数以上的直接缴械投降。

那捷报的消息一字一句传到凌祁朝臣的心中,犹如一记铁锤敲在他们的心头,每一下,都加深着他们对千悒寒无尽的恐惧。

而大徐的噩梦,也只是刚刚开始。

仅三月的时间,千悒寒便攻到了大徐的皇宫,延续了凌祁皇宫的噩梦。

仍是一夜时间,血染大徐皇宫,甚至手段更加狠辣,大徐的皇室中人,下场也更加惨烈。

最终,大徐皇室一人不剩,凌祁吞并了大徐,将四国变成了三国,也成为了三国之首,让青原和景琰闻风丧胆,敬而远之。

这些年来,千悒寒手段狠戾,喜怒无常,但凡有反抗他之人,皆是下场惨烈,别说与之抗衡了,就算是稍有动作,都会被千悒寒折磨致死,越发让人噤若寒蝉,让青原和景琰惊恐不安。

这些年来,心中忌惮千悒寒,想让他死的人不少,可真正动作的,在凌祁之内,是一人也无的。

默溟说完,偷偷的看了一眼叶倾嫣,低声道:“少主,属下只查到这些”。

主子让她查到什么说什么,她便也只能挑挑拣拣的交代了。

只是...

若有一日,少主知道了真相,自己怕是...

会被大卸八块吧!

叶倾嫣微微垂眸思绪不明,听了默溟的话后并未做声。

许久,她才淡淡的“嗯”了一声,轻声道:“回吧”。

叶倾嫣看了看浩瀚星空,京城的夜空,当真不如那一夜云雾崖上的美景。

夜深了...

该,回去了。

这日一早,景心语便带着丫鬟来到了叶府。

景心语紧了紧外衫,站在欣泽院等着默溟,面上无丝毫的不悦之色,倒是一脸的担忧。

身后的丫鬟秋莲倒是嘟囔道:“郡主,我们一大早就来了叶府,可这叶大小姐身边的丫鬟也太能拿乔了,竟是让我们等在这里!”

她家郡主是什么身份!

这叶倾嫣说好听了是和亲公主,说不好听,不就是个要送到凌祁,以换和平的玩物么。

竟也敢在她家郡主面前摆架子!

景心语心中也是恨的要命,只是那日,千悒寒说叫她来找叶倾嫣,若是她不来叶府,那之前那场戏岂非是白做了!

所以她这一遭,是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只好忍着怒气来了!

为了千悒寒,受点委屈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况且,叶倾嫣上一次虽是看出了端倪,可终究是没有证据,也仅仅是怀疑而已,自己今日正好借这机会解释一番。

她一个寺庙里长大的女子,想来对这些后宅的勾心斗角,手段计谋并不了解,只要自己稍加引诱,叶倾嫣定又会将自己当作好友了。

景心语想的不错,只是等了半晌,却是默溟缓缓走来,冷声道:“景郡主回吧,我家小姐刚刚起身就觉得身子不适,头疼的很,怕过了病气给郡主,不若郡主改日再来吧”。

“你说什么!”秋莲立刻不满道。

她与郡主等了这么久,叶倾嫣原来一直是在睡觉,这刚刚起身又身子不适!

这...这是耍她们呢么!

景心语也是差点破功,手紧紧的攥着帕子。

叶倾嫣!

叶倾嫣竟然敢如此给她难堪!

她算什么东西!

不过是儿时与自己有些交情,一个娘不在爹不爱的和亲玩物而已,竟也敢给自己难堪!

许久,景心语直接转身离去,看都未看默溟一眼。

屋内。

叶倾嫣坐在屋内,面色红润,皮肤白皙,哪有一丝身子不适的样子。

默溟疑惑道:“少主,为何不见那景心语?”

叶倾嫣勾唇不语,只是拿起茶杯抿了口清云蒝槚。

“时机未到!”

此时,在回府马车上的景心语几乎要气疯了,却因着要维持善良温婉的面貌而极力隐忍,只是那面色也十分不好。

秋莲道:“郡主,这叶倾嫣太过分了,真当自己是公主了?”

她家郡主好心好意的来看她,等了半天不说,竟还吃了闭门羹!

她们何时受过这气!

景心语并不做声,只是捏着帕子的手,越发用力。

半晌,她突然抬眸看向前方,随后竟是笑了。

在秋莲不可思议的目光下,景心语笑道:“过些日子,我们再来”。

“什么?”

秋莲不可置信的问道:“郡主,我们还来啊?”

那叶倾嫣这样摆谱拿乔,她们还来做什么?

景心语却是再无之前的阴霾,而是眸中含笑,看起来心情颇为不错。

此时她已经想清楚了。

叶倾嫣不见她,是好事!

今日她来叶府,本就是做样子给王爷看的,叶倾嫣不见她,倒是正好是配合了她!

想来用不了多久,她被叶倾嫣拒之门外的消息就会传到王爷那里,如此,正好成全了她!

到时便是自己真心实意的来与叶倾嫣和好,可叶倾嫣却是无情无义,据自己于千里之外,甚至还让自己顶着寒风在欣泽院外站了许久。

这样恶毒狠辣的女子,王爷怎么会喜欢呢!

自然是喜欢温婉善良,单纯柔顺的自己啊!

景心语心情大好,已经下定决心,过几日还要再来叶府,无论叶倾嫣见不见她,王爷都会同情自己,怜惜自己的!

第二日。

秦然上报了景琰帝,秦若瑜,要回青原!

因着千悒寒遇刺的关系,在未查出凶手之前,即便是秦然和秦若瑜也不敢冒然回去。

只是时至今日凶手仍是没有找到,而秦若瑜断然是不可能与景琰和亲的了,既然如此,秦然一人留在景琰便就足矣。

而且...

秦然看得出来,千悒寒此次留在景琰,似乎意图并不在抓住凶手上面,显然,在叶倾嫣身上!

既然如此,秦若瑜离开,千悒寒想必不会作何干涉。

果然,景琰帝见千悒寒并无反对之意,便安排人手,三日之后护送秦若瑜出城。

这些日子过去,秦若瑜已经想通了,有些事情,不必强求,人也便恢复了许多,只是不似往常那般趾高气昂,许是这趟景琰之行,让她明白了不少事情,也受了不少打击。

离开景琰的前一日,秦若瑜来了叶府。

叶倾嫣,见了。

秦若瑜走到欣泽院内的时候,叶倾嫣正坐在院子内和默溟说着什么,见她进来,只淡声道:“坐吧”。

秦若瑜也不恼,走到叶倾嫣对面坐下,苦笑道:“我明日就会出城,今日来,便是想对你说句抱歉”。

叶倾嫣只是淡淡道:“你并未做什么亏欠我的事”。

秦若瑜却是心中苦笑。

她与叶倾嫣同被人设计,可叶倾嫣却是早早识破了陷阱,而自己还傻傻的跟着人家的阴谋走。

不止如此,被当了挡箭牌都还不知道.

可见她与叶倾嫣之间悬殊之大。

叶倾嫣将计就计,也算准了皇兄会帮她让自己假死,而自己在关键时出现,也彻底挽回了叶倾嫣的名声,证明了她的清白。

何等手段!

何等计谋!

她并不是没有亏欠叶倾嫣什么,而是她根本没有伤害叶倾嫣的能力!

若是叶倾嫣蠢笨一些,单纯一些,那这一次,叶倾嫣怕是已经因为自己的出现,而命丧黄泉了。

孙姨娘发疯那次,若叶倾嫣只防着自己,便定会落入那幕后之人的陷阱当中,想来,在庄子上便就有去无回了。

只是,偏偏叶倾嫣就是个聪明的!

聪明的,救了自己,也救了她...

秦若瑜心中叹息,若不是叶倾嫣脱身,那日王爷看见的若是真的叶倾嫣,便一定会杀了自己吧!

“亏欠不亏欠,我心中是明白的”,秦若瑜无奈道。

叶倾嫣救了她一命,她明白。

千悒寒十分喜爱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若事后,叶倾嫣随便对千悒寒说些什么,而不是让自己假死配合,那么自己,怕是已经香消玉损了!

秦若瑜叹息一声,她虽然嫉妒叶倾嫣,可也终究明白了,自己比不过叶倾嫣,况且,这救命之恩,她不能忘!

她身为青原公主,任性胡闹可以,却绝不能无情无义,做那非人之事。

随后秦若瑜说道:“我听说,前几日那景郡主来过?”

叶倾嫣倒是没想到秦若瑜会提起景心语。

秦然只帮自己传出秦若瑜假死之事,其他并不知情,秦若瑜是不该知道那幕后之人的。

她淡淡的“嗯”了一声。

秦若瑜听后说道:“有句话,无论当讲不当讲,我也就讲了,左右我明日便离开,这景琰的一切也与我无关”。

她看向叶倾嫣道:“如今你正在风口浪尖之上,京城许多女子对你避之不及,可那景心语偏偏反其道而行,时常来你府上,难道你就不觉得有何不妥之处么?”

眼下叶倾嫣可是景琰的重中之重,稍有点病了伤了失踪了,都会让整个景琰跟着提心吊胆,这个时候,哪个府上的人不是敬而远之?

即便是巴结,也是匆匆送来贺礼就溜之大吉,做做样子给千悒寒看的。

可景心语却十分反常!

偏偏对叶倾嫣关心的很,只怕反常必为妖,未必就那般单纯。

秦若瑜觉得,叶倾嫣聪慧无双,自己这样一说,她应当就心中有数了。

于是秦若瑜起身道:“我明日一早便就离开,之前与你的恩怨,望你不予计较,一笔勾销,你的手下留情,救命之恩,我定心怀感激,若有机会,若瑜必报!叶倾嫣,愿你在凌祁事事顺心,一切安好!”

秦若瑜说完,微微行礼,便离开了欣泽院。

叶倾嫣啊,你虽和亲凌祁,却并不会沦为玩物,你心思细腻,手段不俗,更有千悒寒百般相护,你的未来之路,定然顺畅!

秦若瑜走了,却是不知,这一路上等待她的,并不是青原皇宫的荣华富贵,尊贵安稳,而是离死神的越来越近,甚至是并肩前行。

她也将因此次的景琰之行而彻底长大,彻底明白,她区区青原公主,自以为是的高高在上,不过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人心险恶,不知山外有山的可怜虫而已。

第二日一早,秦若瑜便随着仪仗出了京城。

景琰帝安排的官兵护卫,一旦出了景琰境地,便不会再继续护送,秦若瑜一路由来时的青原官兵护送,另外,秦然怕她路上遇到危险,将十个青原皇室暗卫全部给了她,自己连个贴身暗卫都没留。

秦若瑜本是不同意的,可拗不过秦然,秦然说,他留在景琰是安全的,毕竟他帮过叶倾嫣和千悒寒,在译荆馆中,他若真有危险,千悒寒想来不会坐视不理。

而千悒寒已经遇刺过,景琰帝是万万不会让青原的皇子也遭到刺杀的。

而他回去时,让青原再派人来接他便可。

秦然坚持,秦若瑜便也只好这般了。

十日以后,景琰飘起了小雪。

迎着第一场雪,景心语再一次来了欣泽院。

同上次一样的,一早上,景心语便在欣泽院外等着默溟的通传。

屋内,默溟不满道:“这景心语三番五次的来,到底为何非要见少主!”

叶倾嫣却是笑而不语。

景心语并没有非要见她,却是一定非要来找她!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