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枚已经失去效力的九戒从我身上脱出，在半空之中飘荡回旋。还有另外三枚九戒从姬月岚那里脱离，同样加入到六枚指环之中，九戒再一次聚集，只是它们已然没有了昔日的光彩和灵动，仅仅只勉强散发出微薄的灵力而已。

这些灵力，合计而成一团稀薄的白光。白光之中隐约可见的孩童身影，正正是我本以为已经遭了不测的无上之力。

我没有去追问姬月岚哪里得来的三枚九戒，视线一直落在无上之力上，双眼眼眸中重燃起希望来。

即便无上之力风光不如往昔，但只要它还存留着，便会有希望。它绝不会在此时平白无故找上我，就更坚定了我心中所想的正是如此。

但无上之力再开口时，却给我迎头浇下了一盘冷水。它开腔的第一句，就是“对不起”。

“对不起，我已经没法达成任何人的任何愿望了。”他略愧疚说道：“相反，我还只能求你帮我做一件事。”

“刚刚驱动天道戒和知空戒的，是你对吧？”我后知后觉道：“你哪有对不起我，帮了我那么多，我需要向你说一声谢谢才是。”

无上之力轻声笑了笑，旋即正色说道：“规管天道秩序和虚空秩序，原本应该是我的责任，但现在这个责任不得不落到你的身上来了，因为我已经没有能力制衡这个平衡破坏者了。”

“平衡破坏者？”

我知道无上之力指的是天道，但我却不知道无上之力口中的“责任”是什么。

“秩序职能，都是借由自然交替进行传承的。天道天皇如是，更在他们之上的我同样如是。”无上之力解释说道：“天道用了愚蠢的方法，强行窃据这个秩序职能，造成的恶果现在一时半会兴许还看不出来，但在之后影响便会逐渐显现，不管位面世界还是无尽虚空，都会步向毁灭，谁都没法阻止避免。”

“这么严重？”我也禁不住肃然起来。

跟这个可怕后果比起来，天道窃据无上之力立刻便成小巫见大巫了。天道纵使心性残虐，总不至于把无穷位面和无尽虚空都毁掉，跟秩序职能崩坏的后果比起来，他的危害就实在太微乎其微了，几乎到了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步。

“可是我又能怎么帮？”我苦笑道：“现在的我，仅仅只是一条战败的丧家之犬而已。别说帮你重新恢复秩序了，连站都站不起来，我又何德何能去拨乱反正？”

“不，你可以的！或者应该说，唯独只有你才可以！”无上之力坚决的说着：“解决的办法其实很简单，只要你继承所有的职能，成为新的天道、天皇和无上之力就行了！”

其实在姬月岚说我还有力量未使用时，我便已经会意过来他想要表达的是什么了。无尽虚空和天道位面的解释进度，我早已可以抵达圆满境界，只是我不愿意成就天道天皇之位，这才卡在这临门一脚的地步上而已，只要我愿意，随时都能够跨过去。

即便在深陷绝境时之所以没迈过这一步，是因为没有多少意义。天道已经更进一步成就无上之力，就算我临时进阶，跟他的差距也不会缩小，只会是徒劳而已。

至于进阶无上之力，这个我倒是没有想过。但如果只稍稍一细想，还是大有可为的，毕竟天道就是以我为模板糅合了天道天皇，这才进阶到现在这个状态。

可是，我心底里还有一个疑惑。

“我基本知道你想要拜托我的是什么了，我想了想确实也有办到的可能……”我说道：“但是，我这样做的最好结果，也仅仅只是跟眼前天道一样结果而已，可没办法帮你恢复秩序。若真有这个可能，恐怕天道就可以办到了吧？也不至于到需要我的地步……”

“不！只有你是特别的！”无上之力笃定说道：“因为你早已有继承无上之力的资格了，欠缺的只是相应的‘基础’而已。我的力量，你不是已经能够使用得很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