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妖妖并没有忘记在药王谷之时药王说过的关于跑到云鹤去建立了一个部落混得风生水起的人正是药王谷出逃的药奴。
那个部落的人普遍都非常擅长用毒,而自古,医毒不分家,那么巧,虎丘部落流传一种奇怪的传染疾病,那个所谓的圣女一来就能治好,很难不让人觉得这里头有什么古怪。
等到步妖妖具体地询问他们那传染疾病有什么症状,就更加笃定心中的猜测了。
“与其说是得了病,倒不如说是中了某种毒才对吧。”步妖妖嗤笑一声,“先下毒,再派个人来解毒获得声望,快速站稳脚步,之后徐徐图之勾引了部落权力最高的人,进而变相掌控整个部落的话语权,这一手计谋用得倒是挺溜的。”
尽管这种猜测还无法得到验证,但凤轩的想法也和她差不多,太过巧合总是让人怀疑其中有诈。
长老亲信也道:“当初部落内部的确也有人怀疑过圣女出现的时机太巧合,但部落内的医者不论如何诊断都无法探出那些得病的人是中了毒,脉象上没有半点痕迹,圣女起初也不是自己主动出现在部落内,而是部落中有人无意中发现了被野兽袭击的她,看她一个女子可怜才把人带回去。”
也就是说,这看似是算计过的巧合,可实际上的确像是阴差阳错。
但仔细想想,一个女子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荒郊野外被野兽袭击本身就透着古怪,或许那女人到了部落里以后给出了足够说服人的理由,但步妖妖还是一点都不相信。
“无色无味,中了毒以后从脉象上也探查不来的毒有很多种,不巧我就知道一种毒药,中毒之人的症状和你们方才说的一模一样。”步妖妖凉凉道,“更巧的是,这种毒正是记录在当年从药王谷逃跑的那人带走的巫氏毒典中的其中一种。”
凤轩微微眯起眼冷笑一声,道:“那女人是来自那个部落的人,自然也会解他们部落传下来的毒典中记录的毒药。”
“就是不知道这个部落的人究竟打算做什么,目的何在?”步妖妖纳闷道,“是给云鹤帝当狗腿子为对方效力,还是单纯的那部落本身对天玄有什么图谋……”
话还没说完就注意到身边的人侧过头来看她,步妖妖表情一顿,转过身和他对视,“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难不成你是想说……”
凤轩的表情有些危险,“如果我没猜错,他们的目的怕是在你身上。”
步妖妖头疼道:“我招他们惹他们了?”
凤轩拉住她的手,道:“大概还是和药王谷有关,你是唯一一个明着亮出药王谷的名头又在外现身,最容易找到的人,或许……他们是在打着药王谷的什么主意,试图从你身上寻找突破口。”
“这么说,这次我们到这边疆来,还算是我自投罗网咯?”步妖妖嘴角一抽,“要不是这次发生了一点意外,我压根不可能跑到边疆来,他们想打我的主意,怎么打?难不成还能指望靠着区区一个虎丘部落大胜仗,然后让天玄国把我交出来以平息战事?”
步妖妖自己说完都觉得荒谬得很,她好歹顶着个睿王妃的身份,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再怎么着天玄国也不可能把她随便交出来。
凤轩心中其实也觉得颇为不解,看向两个内应,二人在他们对话猜测云鹤部落的目的之时就已经一脸懵逼,更不可能给他们提供什么思路。
“算了,想不通就暂时不想了,真想知道,等找个机会把那个女人抓来审问一番自然就有分晓了。”凤轩安抚地轻拍她的肩膀。
“也只能如此了。”嘴上这样说着,步妖妖的眉头却依旧紧锁。
之后凤轩又向两个内应问了不少事情,包括那个圣女到了虎丘部落后做过的每一件事,除了救人,怂恿虎丘部落派兵前来骚扰外还做了些什么,以及虎丘部落近期内的来犯计划,那个圣女有没有和云鹤的其他人联络过等等。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二人才告退,步妖妖在他们交谈之时也写了一封密信,等人走了以后才趁着天黑无人察觉,将疾风叫来,让它将信送回药王谷,让药王心中有个数,或许也能给他们提供一个思路?
根据内应提供的消息,虎丘部落后天还会再次来犯,凤轩和步妖妖也不多耽误时间,第二天天蒙蒙亮时便雇了一辆马车出城前往军营,沉香和连翘是女子,本身跟着去也帮不上什么忙,便被步妖妖留在了城里,那几个护卫身份缘故,也不好带去,同行的只有凤轩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看着就不简单的车夫一人。
军营距离城里大约有半日的路程,二人直到午时过后才远远地看到营帐,并且被前哨守备的士兵拦住。
为了避免过早走漏风声,凤轩没直接亮出代表睿王府出身的令牌,只随意地取了一样步妖妖以前没怎么见过的陌生令牌便畅通无阻地一路进入了军营内部。
“那牌子是做什么用的,在边疆的军营中居然也这么好用?”步妖妖问道。
凤轩道:“代表目前统管边疆军营的将军身份的信物,只有他最信任的少数亲信手里才有,拿来以备不时之需的。”
步妖妖了然,难怪了!
一路上,步妖妖通过马车小窗看到了不少来来往往巡视的士兵们,这些人看向马车的目光中都透着警惕,看得出一个个因最近的局势绷紧了精神,哪怕是被放行的人,只要是生人出入,都难免让他们心中警惕。
军营的最高将领此时早就得了消息,知道有拿着他信物的人到了,特意派了副将迎接。
那人一看到下车的凤轩,瞳孔便骤然一缩,倒吸了一口凉气,反射性地就想跪下给凤轩行礼。
凤轩将不知何时捡起来的一块石子往对方膝盖上一弹,及时制住了对方的动作,并警告地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