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吉听闻李依研劝阻不让沈秋寒玩闯关游戏,迅速切断了视频连线。
阴寒的眼眸瞪着,转手给了小丫头一个大嘴巴子。
咬牙切齿地咒骂道“你他妈是不是活够了,想死我成全你。如果沈大少不玩下去,我立刻解决了你们俩。”
李依研身如筛糠,颤栗地捂着脸,愤怒、屈辱、思念的泪水落下,瞬间寖湿了衣领。
从小到大,李华生和胡心都把她宠着护着,舍不得打,不忍心骂。
上了高中,叛逆期来临,不少和胡心顶嘴呕气,可也有沈君南那个开心果在旁侧陪伴,要月亮不敢摘星星地宠溺着。
上了大学更不用说,暖男陈天育的出现给她的新生活带来别样的欢声笑语,倾尽全力,呵护有加,生怕小丫头受了委屈。
还有让她日思夜想的丈夫沈秋寒,高冷总裁范十足,冷归冷,那也是分人。
在小丫头面前,冰冻三尺的冷眸下永远带着柔情蜜意。总会在关键时刻携着霸气出现,救她于水深火热。
这波回忆杀,让李依研自嘲地咧了咧嘴。难道前18年活的**逸,幸福来的太容易,现在该她受惩罚,还是怎么痛苦怎么受。
很快,回忆的思绪被王大吉的毒言恶语打断,“没死就起来,赶快都起来,该走了。”
秀颜微抬,低沉地答道“吉哥,我和雨薇都走不动,我们就在原地等待,可以吗?”
吉哥冷哼一声,带着戾气的毒辣眼珠转了转,倏然拔出腰间别的枪,指着树下坐着的两人,恶狠狠地说道“走不动也得走,不走就死在这。”
言毕,用眼神示意刀疤脸拉她俩起来。
李依研撇了撇嘴,厌恶地躲开刀疤脸伸来的脏手。
如果不是他的所作所为,她和白雨薇怎么会成这样,这个该死的混蛋,真想拿刀剐了他,拿枪毙了他。
想想刚才视频里沈秋寒对她的嘱咐,活下去等着他,是目前最重要的事。强咬着牙,忍住背部针扎般的痛,扶着树干站了起来。
搭着白雨薇的肩膀,忍着身后一路咒骂,跟着前方开道的刀疤脸,一步一挪地向密林深处走去。
走走停停,心里默默数着步子,数着数着疼痛麻痹了神经,恍惚了记忆,忘了是几,又重头再数……
每挪一步就好似被人用力扎一刀,紧咬的下唇渗出了血珠,剧痛引发的虚汗汇成了溪流,顺着发丝寖湿了衣襟。
身体机能越发的衰弱,完全靠着想见到沈秋寒的信念,往前,继续往前。
不知不觉,哗啦啦的水声传入耳畔,刀疤脸嘿嘿一笑,“大瀑布到了,今晚在这扎营。”
终于停了下来,李依研仅存的意志崩塌,直接瘫倒在地,真的挪不动了。
这一路,白雨薇紧紧抓着李依研的胳膊,单手夹着她的枕头,只是一路傻笑,却也没四处乱跑找麻烦。
白雨薇毕竟是怀着孕,走了一路也累坏了,见李依研瘫在地上,知趣地抱着枕头侧卧在她身旁,对着来到身前的王大吉邪魅地傻笑。
眼看暗下来的天空阴云密布,一道道闪电划破天际,空气中已经能闻到湿气,暴风雨就要来了。
吉哥原本想让这两个女人捡点树枝,搭个简易帐篷,否则大家一会都要淋雨。
可见瘫倒在地上如烂泥般的女人,面色惨白,气息奄奄,望了一眼湍急的水流,鼻子里冷哼一声,嘴上嘟囔着“没用的东西。
等天黑下来,美国就天亮了,只要资金到账,就把你俩扔到河里喂鳄鱼。”
骂着人能解气,可眼见淅淅沥沥的雨滴开始往下掉,事不宜迟,正事要紧。转头叮嘱刀疤脸看住两人,他去附近找些宽叶和树枝。
李依研听见王大吉提到汇款的事,看来沈秋寒又被逼迫为何泽影做事,她还在被人利用,利用她伤害打击他。
秀颜低垂,苦笑一声,怕是要辜负他,等不到闯关成功了。
深知自己元气即将耗尽,强迫打开沉重的眼睑,不管痴痴傻傻的白雨薇能不能听懂,凭着最后一丝力气,轻声低语道“雨薇,现在是逃跑的好机会。
只有刀疤一人,一会我拖住他,你快逃。不用管我,我不行了,就永远留在这吧,你得顾着孩子。”
白雨薇禁闭的双眸倏然睁大,一直傻笑不断的薄唇收了起来,眼神凌厉,低语道“依研,我是装疯,一会你把刀疤引过来,我要杀了他。
咱俩一块走,我不会留下你一个人。”言毕小心翼翼地把枕头里藏的刀亮出来。
水眸圆睁,如死灰般的意志重燃希望的火苗。内心暗喜,白雨薇没有傻,没有疯,太好了。
两个女人用眼神默默地做着交流,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事不宜迟,行动。
白雨薇旋即又恢复了痴傻呆愣,嘴里与往常一样喃喃自语,不知所云。
李依研强撑着坐起身,把脸颊的泪痕抹干净,解开衬衣上面的两颗扣子,强迫自己露出娇媚的笑容。
贝齿微张,风情万种地喊道“刀疤哥,我想喝点水,麻烦您了。”
王大吉去附近捡树枝,留下的刀疤坐在距离两个女人五米远的地方喝水吃肉干。
听见李依研叫他,瞥了一眼,眼神微怔。这小丫头还挺有料,虽是受了重伤快死的人,可那魅惑迷离的水眸,着实让人着迷。
邪火上头,心怀不轨地走了过去,伸手递上水瓶,眼神毫不掩饰猥琐,赤果果地在胸前扫荡。
李依研没接水瓶,柔软无骨的纤纤玉手自然地搭上了刀疤脸的粗糙手背。
轻抚摩擦着,水灵灵的大眼扑簌簌地眨巴眨巴,柔声说道“我手酸了,麻烦您喂我喝,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