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陈天育和李牧正站在柳家别墅大门口,手里夹着烟,若有所思,见柳家的车出了院门,一个箭步挡在前面。
柳夫人见家门口有两个陌生男人挡着路,心里有些不快,隐约猜出与儿媳李依研有关。
正要发作,只听后排坐的柳安臣惊喜地说道“妈,我朋友来了,我下去打个招呼。”
柳夫人一听,原来是自己误会了,赶忙换上一副笑颜,“安臣,他们是你朋友啊,怎么不进家呢,在门口站着等。”
“妈,我朋友很低调,他们知道我今天要去非洲,应该是来送行的。
那个戴墨镜穿黑衣的叫陈天育,是依凯股份的总裁,旁边那个小平头面色严肃的叫李牧,是依安保公司的副总裁。
常风结婚那天,他们都来了。”
柳夫人仔细辨认想起婚礼那天确实见过这两人,还坐在贵宾座,心里乐呵呵的,生意场上多个朋友多条路。
忍不住扭头对着后车的柳常风和范静说道“常风、静静,你们的朋友来了,去打个招呼吧。”
范静撇撇嘴,内心腹诽,他们肯定是为了李依研而来,否则不会傻乎乎地站在大门口等,他们能和柳家两兄弟有什么深厚的交情。
心里这么想,可嘴上附和着,紧跟着柳常风下了车。
连范静都知道这两人的动机,柳安臣怎么能不知道,临下车的时候,主动拉着李依研,“走,咱们的朋友来送行了,一起去打个招呼。”
李依研刚才听着柳夫人的话,心里一跳一跳,此时见柳安臣主动叫上她,舒了口气。
不过她以为昨晚已经告别过了,今天这两人又来柳家门口是再次告别吗,还是李牧昨晚没和自己告别,今天专程来告别?
还是他们找自己有什么事?难道是秋寒醒来后有突发状况?一大堆问题在她脑袋里嗡嗡乱叫。
不一会,柳家前后两辆车里下来五个人,带头的是柳夫人,后面跟着柳家两兄弟和两个儿媳妇。
“柳夫人,您好,我们是安臣的朋友,听说他今天要去非洲,过来送行。”陈天育摘了墨镜,一脸平和谦虚地和柳夫人打招呼。
这个女人在黑白两道很吃得开,她丈夫健在时,做了很多台面下的生意。
两年前她夫君意外死亡,柳夫人自己势单力薄,加上一个女人总被道上的人轻视,很多台面下的生意慢慢退出来,只做正经生意,但有很多地下关系网,是个不好惹的女人。
李依研嫁到柳家,做了柳夫人的儿媳,这点让陈天育一直很担忧。
对于这些晚辈,柳夫人是尊重的,向两人点了点头,温婉地笑笑,“谢谢你们这么有心,那你们聊,我去车里等着。”
柳常风不知道李依研与两人相识,只当是哥的朋友,拉上范静简单寒暄两句,也回车等着。
现在就剩下柳安臣和李依研了,如果现在柳安臣也回车里,那柳夫人一定会起疑,所以接下来的话,陈天育只能蹙着眉当着柳安臣的面说给李依研听。
麦色的面容一脸惆怅“柳医生,本不应该来打扰你,实在是无奈之举。
今天凌晨秋寒醒了,已经能说简单的话,他执意要立即见依研,我想带她现在去趟医院。”
未等柳安臣答话,李依研冷着脸,迫不及待地拒绝“天育,我不能去,也不会去。
麻烦你告诉秋寒,昨晚我已经与他告别了,现在见面也没什么可说的。希望他好好休息,尽快康复。”
“依研,秋寒哥一早苏醒,只要提到你,指标就紊乱,对他的后期康复很不利。
你能不能念着旧情退让一步,最后再见他一面,我保证在飞机起飞前把你送去机场,不会误机。”
平日不爱说话的李牧,此时也是焦躁地攥着手,低声哀求着。
李依研望着一脸愁苦的李牧,叹了口气。低头沉思片刻,倏然抬起水眸,幽幽地说“天育,我以为你比秋寒更懂我,可没想到你会来说这番话。
如果昨晚我没有清楚地表达意思,让你们误解了。现在我再准确明白地说一次。
我已经彻底把沈秋寒放下了,我们今后各自安好,再无牵挂。所以,我不能、也不会再去见秋寒。对不起,只能让他失望了。你回去好好劝劝他。”
陈天育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李依研的说法,抬眸若有所思的凝视着她,熟悉的眉眼透着无尽的苦涩。
内心自语,我是懂你,可相比而论,沈秋寒更懂你,只是你不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