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一旁紧锁眉头的柳安臣,猜测他有不顺心的事,不想添乱,就没提病情严重的事。
午饭后,李依研没有散步,直接回卧室躺了下来,没一会又陷于昏睡。
但睡眠很浅,始终处于半睡半醒间,她可以感知到柳安臣离开卧室,后来隐隐约约听见直升机的声音。
这一觉睡得时间很长,很长,长到柳安臣轻唤让她起来吃晚饭,恍惚间摇了摇头,嘴里呢喃“我好累,好困,不吃。”
第二天,清脆的鸟鸣和温暖的朝阳,唤醒了李依研。水眸睁开,迎面是柳安臣温暖如三月天的笑容,“宝贝儿,小懒猫,起来吃饭吧,饿肚子血糖会低。”
李依研抿唇笑笑,点点头,她的肚子真是饿了。
喝了两口粥,吃着小菜,觉得味道和平日不一样,狐疑的扫视平时王阿姨和王叔站的地方,“咦?王姨和王叔呢?”
柳安臣边给她吹凉鸡汤,边随意地答道“他们想儿子,回老家了,原本想让他们做到你生产,想想他们年龄大了,也该享享清福,就遂了他俩的愿。
我调来两个新佣人,这餐是他们做的,怎么样,合你味道吗?”
李依研记得王阿姨给她说过,他和王叔的孩子死了,打算一辈子在这。
借着柳安臣转身拿餐巾纸的空档,扭头瞅了一眼身后,心里一惊,天啊,连保镖都换了人。
身旁的柳安臣已经不是让她有点小紧张,而是感到害怕,甚至是恐惧。
这一瞬间,她的安全感彻底丧失,不由自主打定主意,要回国,立即马上回到熟悉的地方。
看样子柳安臣是不会让她离开。想联系外面,还得用通讯工具。那个笔记本电脑好几天都没在书房出现,不是被藏起来就是带走了。唯一与外界的联系方式只能是手机。
自从来这木屋别墅,李依研从没见柳安臣在她面前打过电话,但她知道,他一定有手机。
午饭后李依研主动提出散步,柳安臣高兴地牵着她的手走石子路。
思忖片刻,酝酿好感情,李依研睁着微红的水眸,可怜巴巴地望着柳安臣“大叔,有个事我瞒了你。”
柳安臣微微一怔,轻轻抚摸她的秀发,假装嗔怒道“是吗?老实交代啊。”
“大叔,我昨天出血很多,今天也是,我担心孩子有问题,你带我去医院看看吧,总这样,我很担心。”
柳安臣呵呵一笑“宝贝儿,别担心,昨天我出门,就是去医院,把你的B超单带上,还把这个情况给妇科医生说了。
专家说胎儿很正常,不要紧,有些人怀孕整个过程都会出血。”
李依研心头一惊,此计不成,再生一计,“大叔,我的好朋友马芳芳怀孕那会也出现过前兆流产,还住院了呢,我想给她打电话,交流一下。如果她也说正常,那我就宽心了。”
柳安臣把随身水杯递到她唇边,哄着喝了两口水,柔声说道“每个人怀孕的情况都不一样,就算症状相似,可起因和结果都不好说,没有参考意义。
再说,马芳芳又不是妇科医生,她那些经验和意见都不可信。”
一次又一次被委婉拒绝,李依研强压的火气再也忍不住,她不想在柳安臣面前装下去了,干脆摊牌。
沉下脸,嗔怒道“柳安臣,你什么意思?我知道,你就是不想让我和国内联系。
我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想家了,想我的亲人,想我的朋友。你不能那么霸道,剥夺我打电话的权利。
告诉你,我不仅要给他们打电话,我还要回国,我不要在这里,这里太陌生,让我害怕。”
望着一脸怒色,转眼翻脸发飙的李依研,柳安臣依旧保持温暖如春的笑容,低声回应“宝贝儿,我知道你在这闷了,都怪我,没有好好陪你。
但是你也知道,未满三个月,胎儿不稳。再忍耐一下,只要满三个月,电话,电脑随你,你想和谁联系都行。听话,别闹了。”
“那好,我就给我妈妈打一个电话,不告诉她我怀孕的事,就和她拉家常,总行吧?”小脸倔强地抬着,气呼呼地瞪着柳安臣。
柳安臣不吃她这套,继续轻言细语地哄着“宝贝儿,你是和我找别扭么。任何事都有不可控因素,我担心这个拉家常电话打出去,会影响你的情绪。
现在是关键时期,不能出任何岔子,听话。”
“不联系就不联系,那你给我约个上门医生,我以前吃过流产药,这两天的前兆流产症状越来越严重,我想要面诊,亲耳听医生的意见。”
柳安臣刮一下李依研的鼻头,莞尔一笑“行,这个要求满足,昨晚我已经联系了苏珊医生,非洲那么的援助任务刚好收尾,她过两天就来,这下高兴了吧。”
李依研绷紧的脸终于舒展开来,欢喜地点点头。
苏珊是妇科医生,还是个女人,一旦她来了,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很多,就能借上电话和国内联系。